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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第1页）

兴许是萧墨轩的话说重了些，便就是连陪在一边的陈治安心里也是不禁动了下。

&ldo;萧大人。&rdo;陈治安定了定神，略凑近了些，&ldo;朝廷……这倒也是怪不得他们。&rdo;

火药作坊的事儿，牵连着南京工部的厉害，陈治安对于萧墨轩的脾气多少也知晓一些，如何也不能把事儿弄大，&ldo;况且，若要验这新的方子，牵扯上的人力，物力也甚多。&rdo;

这边萧墨轩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那边匠人们已是看出了端倪，一个个嘴里轻轻的啧着，一边满脸通红的瞅着萧墨轩。

萧墨轩倒是十分想倒腾出火棉来，可高中学的那么点化学知识，大部分都已经扔到海里边去了。没有前后眼啊……早知道会到这里来，当年就该报考化学系，萧墨轩直感慨。

&ldo;大人……&rdo;领头的一个工匠，支吾着对萧墨轩说道，&ldo;即便只从这炮灰上看，红毛鬼所用的火药，确实要比我等所制的要好上几分。&rdo;

&ldo;哼！&rdo;萧墨轩鼻子里冲出两股粗气，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我会来这里找你们骂娘。

&ldo;诸位都是行家里手，对这东西，本大人倒是门外汉了。&rdo;这时候，萧墨轩还是得要倚仗这些磨洋工的家伙们，&ldo;可能看出，这里头是有什么讲究？&rdo;

&ldo;红毛鬼所用的硫磺，倒似是比我等所用的要优上几分。&rdo;工匠的话，似乎是答非所问，&ldo;倒不知道是从哪里所采。&rdo;

&ldo;那作坊里的硫磺，是从何处而来？&rdo;萧墨轩追问了一句。

&ldo;哦。&rdo;一边站着地陈治安。接过了话来，&ldo;两京的作坊里所用的硫，大多是从川贵两地所采，下官便就是贵州人，幼时曾见人于地火渗出之处采得硫磺。&rdo;

四川以西和贵州一带，地质活跃，所以多有火山和温泉，萧墨轩也是知道。此时尚且没有办法用工业手段从硫铁矿这些东西里头提炼出硫来，各地也有用温泉和煤水煮取结晶的，只是出产太少。山西的煤水。已经算是味重，一吨煤水里也只能煮出一二两左右的硫磺，虽然品质上乘，却是耗资太大，算起来实在有些不太合算。所以火药里的硫磺大多数都是由天然采得，倒也正常。

&ldo;那我若是能帮你等取得上品硫磺。&rdo;萧墨轩微皱眉头，沉思片刻，忽得开口问道，&ldo;你等可是能抽出人手……&rdo;

&ldo;敢不从命。&rdo;火药作坊的工匠们虽然是有些懈怠，可是作为一个匠人。如果能有机会得到更好的材料实在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况且，眼下这事儿似乎倒也是个立功地机会。

萧墨轩望着面前恭敬的人群。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来。硫……炼硫！

大明嘉靖四十年，十月十五，德州府。

&ldo;主人家。&rdo;海瑞走到运河边的一处小店，把肩上的褡裢摘了下来，丢到了桌子上，又扶着母亲坐了下来。

因为乘的是小船，一路上大部分是逆水，夜里又要上岸歇息，所以从十月初五到十月十五，用了十天才行到了德安。海瑞一行才到了德安。不过等过了德安，再要个两三天，该是可以到京城了。

&ldo;哎……哎哎！&rdo;海瑞的屁股还没挨到凳子，便看见店小二忙不迭奔了过来。

这家小店靠着河岸。来往的人群甚多，小小的一家店里，也是挤满了旅人。甚是热闹。

&ldo;我要一碟……&rdo;海瑞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店小二打断了住。

&ldo;这位客官！&rdo;小二脸上陪着笑说道，&ldo;麻烦您换个地方吧。&rdo;

&ldo;这是为何？&rdo;海瑞顿时有些发愣，随即也对店小二笑道，&ldo;你看，我们这里有老人家，有孩童，一会儿还要赶路，实在不方便走远。&rdo;

&ldo;客官，并非我要为难你。&rdo;店小二的脸色，顿时苦了起来，&ldo;实在是这张桌已经被订下了。&rdo;

&ldo;我们只在这里稍坐。&rdo;海瑞听说是已经被订下的桌子，也不大好说，&ldo;要你两碟小菜，吃几块饼子就走，况且眼下这里也没人，若是订下地客人来了，我们便就让开就是。&rdo;

海瑞想着反正一会旁边的桌子应该会有空出来地，若是见了空，就移过去，把这张桌子空出来便是。

&ldo;客官……&rdo;店小二的脸色，更苦了几分，&ldo;打开店门做生意，谁也不会嫌客人多。&rdo;

&ldo;可是爷……我也不知道这客人啥时候会来。&rdo;

苦笑一声，摇了摇头，&ldo;便就是会不会有人来，也是呢。&rdo;

&ldo;哦。&rdo;海瑞只觉得有几分诧异，&ldo;这客人倒是古怪，若是不来，岂不是把银子往水里扔。&ldo;

海瑞平日里，颇恨浪费一事，眼下遇上了，未免多说了一句。

&ldo;若是能得了银子，倒也是好了。&rdo;小儿微叹一声，&ldo;爷，要不您们几个站着等上一会儿，要不就换家店。&rdo;

&ldo;不给银子如何能订下桌面？&rdo;海瑞听了小二的话，顿时心里有些上火。刚准备站起来，却又一屁股坐下了。

&ldo;哎呦……爷。&rdo;小二见海瑞突然又一屁股坐下了，顿时就慌了神，&ldo;小店小本经营，得罪不起那些官老爷，还求求您开恩，放过小的一把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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