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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沈如磐听出他的意思，轻轻摇头：&ldo;不，童欣比我更适合你。&rdo;

很多话不必挑明，大家心照不宣。

陆楠沉默半晌，走到广场长凳上坐下。

今日阳光甚好，喷泉汨汨倾洒，鸽子低空飞掠停在广场上，游客悠哉地给它们喂食，一切就像幅静态的油彩画。

陆楠过了许久打破沉默：&ldo;和主教练沟通时，我说沈如磐一直在病痛中挣扎，可能都没有心情好好看过一天的日出和日落。我想陪她放松，感受下生命的闲适和美好。说不定她心情好了，所有问题迎刃而解。&rdo;

短暂停顿一会，他舒口气，做个总结：&ldo;去吧，我支持你。&rdo;

他转头看她，对她扬了扬嘴角，眼睛里化开明朗的笑意：&ldo;我年少时看见你，第一眼便觉得你是既有天赋又特别努力的女生。现在你身体无碍，那就大胆朝着新目标前进，不要犹豫。我会永远支持你，小磐。&rdo;

&ldo;小磐&rdo;还是年少时他称呼她的方式，沈如磐听了，心底漫开一丝无法言说的难过：&ldo;陆楠，对不起。&rdo;

&ldo;干嘛说对不起，搞得像分手。&rdo;

他想逗她笑，偏偏自己说完忍不住苦笑。他想像年少时揉揉她的头发为她加油打气，然而刚抬手，想到她已经有男朋友，又不得不收回去。

他只能感叹：&ldo;如磐，年少的时光过得真快啊。那些美好的回忆连同今日的对话，将变成一副漂亮的油画，被我框裱起来永远深藏在心中。加油，你的未来会是另一幅画，也会永远存在我的心上。&rdo;

沈如磐听到这里，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眼眶微微红了一圈：&ldo;我也是，我会永远记得我们搭档的十二年。&rdo;

&ldo;谢谢。&rdo;他诚恳地回答。

时间差不多，陆楠应该归队回程，沈如磐和他道别后转身离开。走几步她下意识回头，而他到底是她牵手十二年的男伴，也在同一时间默契地收住脚步，转头凝视她。

俩俩相望。

他静静地立在原地，眼睛里闪过千丝万缕的情绪，却又像记忆里熟悉的阳光男生那样对她微微展颜一笑：&ldo;期待再相见，沈如磐。&rdo;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点头：&ldo;再相见，陆楠。&rdo;

不是不舍。

但也只能祝福彼此，不恋过去，不畏将来。

陆楠走后，颜曼也来了。

经过几日的考虑，颜曼的态度缓和许多：&ldo;我辞掉了裁判长的职位，从今往后专心带你训练。&rdo;

沈如磐刚要拒绝，颜曼又道：&ldo;我能力有限，但我会找最好的金牌教练指导你。训练资金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筹集，所以你没有必要出售房子，尤其那些房子都是你父亲当年亲自设计，意义重大。&rdo;

&ldo;其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事事干涉你，我只能保证尽量和你观念一致。相反你若做不出成绩，往后就不要再在公开场合喊我一声妈！&rdo;

这就是母亲。童年时给沈如磐留下妙曼憧憬，但又带着凛然的气势，让沈如磐又爱又怕的母亲。

沈如磐只得让步：&ldo;我知道了。&rdo;

&ldo;对了，那个萧与时和你是什么关系？&rdo;颜曼忽然岔开话。

沈如磐一怔，下意识避重就轻：&ldo;朋友。&rdo;

&ldo;朋友？你以为我没瞧见你看他的眼神？&rdo;

沈如磐不吱声了，颜曼追问：&ldo;你们认识多久？发展到哪个阶段？&rdo;

&ldo;……&rdo;

&ldo;不论发展到哪个阶段，记得不要没有退役就让我当外婆。&rdo;

沈如磐的脸上挂不住：&ldo;妈，你胡说什么。&rdo;

&ldo;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rdo;颜曼看着自己的女儿，认真地说，&ldo;我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只不过我后来也反思，我把感情看得太重，又轻视了自己对事业的追求，所以总是患得患失，内外煎熬。假如你不想步我的后尘，那么务必克制自己，至少现阶段不要和萧与时发生太亲密的行为。&rdo;

颜曼说完把话一转：&ldo;你把行李简单收拾下，过两天跟我走。&rdo;

&ldo;去哪？&rdo;

&ldo;先去莫斯科，接着是美国、加拿大。你得把最厉害的金牌教练都拜访一遍，然后挑个适合的做长期训练。&rdo;

&ldo;但我得先去柏林办出院手续。&rdo;

&ldo;别去了，我找人代办。&rdo;

&ldo;可是‐‐&rdo;

&ldo;没有可是。从圣彼得堡折回柏林，再从柏林绕去莫斯科，你以为时间很充裕？&rdo;

这就是母亲。常常口头保证不干涉她，接着又咄咄逼人的母亲。

沈如磐深感无奈。

稍晚点，沈如磐和萧与时见面。萧与时听闻颜曼的决定，几乎不假思索：&ldo;就按照伯母的安排去做。&rdo;

他识大体，沈如磐却感到为难。

此一别分别漫长。先是漫漫拜师，而后是漫漫训练和提高。她和萧与时也将变成异国恋，不知何时再见。

两人才刚刚确立关系。这……

萧与时知道她有顾虑：&ldo;你放心，不论你在哪座城市，我都会抽空见你。就像现在这样。&rdo;

话是如此，但他平时够忙的了，往后还要为了她飞来飞去，把无比珍贵的做学问的时间浪费在长途飞行上。久而久之，就算他能忍受，她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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