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这个疯子拖出去!&rdo;赫伦下令。
奴隶抓紧她的胳膊,一步一步地拖走她。她的头发凌乱,嘴里骂骂咧咧,直到最后都在诅咒范妮。
&ldo;你根本配不上普林尼!婊子!你比街头的老鼠还肮脏,比下水道的蛆虫还令人作呕!愚蠢的克劳狄,愚蠢的奴隶主……&rdo;
尖利的嗓音渐渐减弱,最终消弭在门外。
范妮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她像一只糠心萝卜,再也经不起风吹雨打。她大口大口抽着气,瘫软在轮椅上,发怒使她更加虚弱。
弗利缇娜给她端来柠檬水,她喝了一点才恢复一些生气。
赫伦来回踱步,棉靴踩在雪上嘎吱嘎吱地响。
‐‐照格奈娅的说法,她已经知道红戒的下落,对于抢夺家产也胸有成竹。
他想到她指间的彩色戒指,心思烦乱,脚步也紊乱起来。
&ldo;格奈娅有抢夺波利奥的意图。&rdo;他转头对范妮说,&ldo;而且,她自信得就像一只支棱红冠的公鸡!&rdo;
&ldo;她抢不走的……你可是名正言顺的家主。&rdo;范妮擦了擦嘴,&ldo;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只是在逞口舌之风。&rdo;
&ldo;那可不一定。&rdo;赫伦摇了摇头,&ldo;如果普林尼立下遗嘱,而遗嘱上的继承人不是我,法院一定会夺走波利奥!&rdo;
&ldo;不可能!&rdo;范妮尖声否定,&ldo;普林尼不会这么对你!他离开我们二十年,可从未想过与我离婚!他对我们并不是无情无义!&rdo;
她的语气透着股肯定,好象深海坚冰那般不可摧毁。这种没来由的肯定,使她像一位忠诚的卫士,毕恭毕敬地守护名存实亡的婚姻,姿态卑微。
赫伦一下子气恼起来。
他恨普林尼,也恨范妮对普林尼无条件的爱。
&ldo;神明啊!难道格奈娅手上的戒指不足以说明一切嘛?!&rdo;他吼道,&ldo;您到底还要为他说话到什么时候?!让我来告诉您吧……&rdo;
他顿了顿,&ldo;普林尼立过遗嘱,规定布鲁图斯才是继承人,而不是我这个亲生儿子!您说他并不是无情无义,那我问您,您知道他立过遗嘱吗?您知道红印章的下落吗?可这些,格奈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rdo;
范妮憋红了脸,颤抖的手挡住嘴,&ldo;不可能……不可能……&rdo;她只是重复着,浑身像痉挛一样,一脸的不可置信。
&ldo;事实正是如此。&rdo;赫伦冷冷地说,&ldo;如果迫不得已,我会考虑将所有家产变卖,带着钱去外省自立门户!最起码我能保证自己衣食无忧……&rdo;
&ldo;你不能卖!&rdo;范妮从轮椅上站起来,肩膀颤抖着,眼里冒出的精光如箭矢一般。她的力气,她的活力,好象悉数投掷到这一站上了,连灵魂深处的力气都拿出来了。
&ldo;你是普林尼的儿子,不能做这种违背他志愿的事!&rdo;
赫伦握起拳头,气得头昏脑涨,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有梭子即将钻出。
&ldo;他没给我关爱,倒是给我一堆无聊的破规矩!难道我要被困死在这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这一切吗?!迂腐的母亲……浪荡的父亲……&rdo;
他剧烈地喘息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全部释放,像一只沉睡的怪物突然醒来,红着眼要吞噬一切。他面色泛青,嘴唇气得发抖,眼前阵阵发黑。那种从前世流泻而来的恼怒,和现在的无奈合二为一。
他的怨恨和心酸,此刻全然爆发了,他向来隐藏得很好的。
他忽然沉静下来,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定定地看着脚尖。
卢卡斯站在角落里,倒吸一口气,紧紧盯着他,嘴巴微微张大。
‐‐他知道,赫伦已经气愤到极点了。
赫伦闷着声,慢慢走到普林尼的石膏像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它。
他微仰着头,视线从石膏像的头发移到肩膀,那眼神绝不比任何死物更有活力了。
他弯下腰,从庭院的糙丛里捧起一块尖石,狠狠朝石膏像砸去。石膏像发生碎裂,灰白的粉尘簌簌而落。
&ldo;不!&rdo;范妮大喊,她想过去阻止他,却随即瘫坐在轮椅上,&ldo;别这样!赫弥亚!&rdo;
赫伦什么都听不见。他好象戴了张静止的面具,表情僵硬地定格,冷漠地重复着动作。石膏像破裂得严重,掉裂的石块飞旋到他脸上,划出浅浅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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