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美狄亚闯进里屋……握着宝剑的手不停发抖。她的嘴唇痉挛地动弹,端美的五官如魔鬼般扭曲,心脏像被撕成两瓣。仇恨逼迫她勇敢起来。她想起伊阿宋的决绝,誓要杀死孩子报复那个负心汉!她紧闭双眼,无视儿子的惨叫……&rdo;
卢卡斯哽住了。他实在不想读下去了。
&ldo;怎么不读了?&rdo;赫伦转过脸问,&ldo;这可是最精彩的地方!&rdo;
&ldo;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故事。&rdo;卢卡斯将羊皮卷合起,&ldo;我不得不说,美狄亚是个愚蠢的女人。这是个实实在在的悲剧。&rdo;
&ldo;卢卡斯……&rdo;赫伦笑两声,&ldo;这只是个故事而已,没必要这么当真的。那是欧里庇德斯的想象,像泡沫一样虚幻,不存在的!&rdo;
&ldo;可它也承载了很多感情,不是吗?&rdo;卢卡斯说,&ldo;最起码我能体会到,美狄亚因爱生恨的痛楚……&rdo;
&ldo;哦,听听英勇的角斗士说矫情话……&rdo;赫伦饶有兴致,&ldo;你难道会像美狄亚一样,去恨原本爱的人吗?&rdo;
卢卡斯看过来,脸上浮现百叶窗的浅影,面颊的水珠同眼睛一齐发亮。锋利的唇角,在瞥到赫伦时微微弯起,使他显得很柔和。
&ldo;绝不会!&rdo;他说,&ldo;会转化成恨的爱,都不是真正的爱,那只是在爱自己,在为自己的失去而悲愤交加罢了。&rdo;
&ldo;噢!伟大的爱情哲人卢卡斯!我可没你这么深的爱情感悟!&rdo;赫伦笑了笑,&ldo;想听听我的浅见嘛?&rdo;
卢卡斯点了点头,&ldo;请您说吧。&rdo;
赫伦喝一口牛奶,神色认真:&ldo;仇恨会蒙蔽人的眼睛,让人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就像杀死儿子的美狄亚一样。&rdo;
……
布鲁图斯的中庭里,荒糙许久没人打理了。天井里附了层滑腻的青苔,荒凉而破败。大理石家宅缺失奴隶的打扫,像一处巨大的墓穴,葬着过往的鬼魂。
家宅里传出哗啦啦的织布机声。
被生活所迫,格奈娅尝试了许多不愉快的新事物。她开始学习做饭,娇嫩的手常被烫坏,浓烟总把她呛到流泪;她还要学会纺布,这是她原来最讨厌的工作,可现在为了糊口她必须做。
从贵族被贬为平民的经历是不好受的。她的气质流于粗俗,脸蛋刻上皱纹,丝袍也换成了粗布麻衣,没钱买化妆品的她风光不再。
她就像蜕去一层华丽的皮,露出丑陋的内芯来。
布鲁图斯到处找生意做,却四处碰壁,只得卖掉所有奴隶换钱。
他做不了大单生意,只能进点小商品摆摊卖,一天只能挣以往收入的零头。
而这并不是他最痛苦的。
他更怕回家面对格奈娅的责问。
格奈娅见他回家,踩着织布板的脚停下来,&ldo;今天赚了多少?&rdo;
布鲁图斯心里一沉,将钱袋里的银币倒在桌上,发出的动静不大。
&ldo;40个第纳尔。&rdo;他闷闷地说,&ldo;比昨天多一点。&rdo;
&ldo;哼。&rdo;格奈娅唰唰推起织布机,&ldo;去掉后院那两头狮子的肉钱,我们就只能吃卷心菜了。&rdo;
布鲁图斯沉默着放好钱,从口袋里掏出两块蛋糕,递给她。
格奈娅没有接过,自顾自地纺布,&ldo;别搞这些没用的,两块蛋糕就能让我原谅你了吗?&rdo;
&ldo;我没想让您原谅我,母亲……&rdo;他讪讪地收回手。
&ldo;我也没想让你这么急功近利!你太没有耐心了,布鲁图斯!&rdo;格奈娅啪地放下梳线板,&ldo;你就像是被愚蠢的鬼魂诱导了头脑!&rdo;
布鲁图斯垂头,阴沉着脸说:&ldo;您难道要为那个狡猾的赫伦说话嘛?是他害了我……&rdo;
&ldo;你为什么还没认识自己的错?!&rdo;格奈娅气愤地说,&ldo;你太心急了,德莱特家族的家产全被你败光了!那个角斗士也逃跑了,你居然放弃赚角斗奖金的机会,偏偏让他去高卢杀掉赫伦?!真是愚蠢的大材小用!&rdo;
她咬牙切齿,&ldo;我真后悔当初收养了你!&rdo;
布鲁图斯握紧拳头,指甲陷进皮肉里。
他沉闷很久,等到格奈娅气恼的喘气声平息些,才重新开口:&ldo;我讨厌那个赫伦……他和普林尼长得太像了。那可是曾经伤害过您的人!&rdo;
&ldo;闭嘴!&rdo;格奈娅瞟他一眼,&ldo;你没有资格说这个话。&rdo;
布鲁图斯察言观色,取悦她,&ldo;您不是说过吗?他还流着范妮那个婊子的血……&rdo;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长长的花道 名侦探的枷锁 婚礼 迟爱农 名侦探的诅咒 月夜 恋爱的贡多拉 富江 拯救败家的老攻 [快穿] 绑架游戏 超·杀人事件 你根本不是牙仙 拉普拉斯的魔女 同级生 彷徨之刃 麒麟之翼 名侦探的守则 电梯 恶意 白马山庄杀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