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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第1页）

我不会像对付他们那么对付你，不就是亲亲搂搂这一套嘛！让人不耐烦劲的！屋

里没开灯，时间长了我儿子害怕。

&ldo;你有良心没有？&rdo;终于，他口中硬邦邦地挤出了一句话，手指仍戳着她心

窝。

她万没料到他会异常严肃地谈到一个异常严肃的问题。本不够严肃的内心活

动顿时严肃地收敛了。

&ldo;你以为我没有良心吗？&rdo;答话便也相应地严肃。

严肃的因子在二人之间互相撞击，他们的话仿佛噼噼啪啪地闪烁着电花。

&ldo;我是以为你没良心。&rdo;

&ldo;良心又不长在脸上。&rdo;

&ldo;你他妈的就是没良心。&rdo;

&ldo;你敢再骂一句他妈的，我还扇你耳光。&rdo;

我两年的闯荡生活中，到处受人欺。有时敢怒而不敢言，有时连怒都不敢。

如今回来了，对你还得惧怕三分么？她愤懑地想。

&ldo;替你照顾了两年儿子，为什么连个谢字都不讲？你以为你月月寄回那点带

臭鞋味儿的钱，付操心费就绰绰有余了么？&rdo;

带臭鞋味儿的钱‐‐她受了严重的侮辱。她使劲儿打开了他那只手，那只手

的食指恰恰正戳着&ldo;良心&rdo;的部位。他居然说她没有！&ldo;你是聋子啊？我在你家

说了成筐成笸箩感激的话。都快说满你家一屋子了，你怎么就一句没听见？！&rdo;

&ldo;你那些话是对我妈说的！&rdo;

&ldo;对你妈说和对你说有什么两样？&rdo;

&ldo;就是两样！我妈是我妈，我是我！……&rdo;

她困惑了，她真的困惑了。这人怎么这样？她没法儿明白他。

姚守义姚守义，我要是哈哈大笑，能怪我嘛！也许她真的笑了一下，因为他

的手指又戳到了她&ldo;良心&rdo;所在的部位。既然认为我没良心，还往这儿戳！&ldo;你

儿子都上小学二年级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问问他天天晚上是谁辅导他写作业的！

你问问他每次是谁去开家长会的！你问问他考试得了五分，是谁替他高兴得大声

唱歌？你问问他没有勇气参加运动会赛跑，是谁那一天专为他请了假，坐在场地

外傻乎乎地喊：&lso;加油，加油&rso;？是我！不是我妈！……他病了，深更半夜是我

背着他上医院！他闯了祸，别人骂他&lso;有娘养没娘教育的&rso;，我脱了棉袄要跟人

家打架！他就是我一个小弟弟，就是我一个亲儿子，对他也没那么多耐心烦儿！

你问问他……&rdo;

&ldo;叔叔好……&rdo;

一个诚实的微小的声音。孩子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了，站在妈妈和叔叔身旁，

仰脸望着两个最亲的大人。

他低头看了孩子一眼，十分伤感地说：&ldo;你妈她没良心……&rdo;

说了便走。

曲秀娟一时怔住在那里。上次到守义家，没见儿子时，有一大堆想知道的，

巴不得同时都知道。见了儿子，却只顾抱住亲，抹眼泪，似乎什么都不必问了，

似乎什么都知道了。接着就说感激的话，就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种种经历，种

种体会。把个守义妈听得一会儿为她悲，一会儿为她笑；一会儿婉言安慰，一会

儿拍手称快。话题的中心，不是儿子，倒是她自己了。回来后，又忙买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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