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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在罗新城身体另一侧的床上，还有一把小小的剃须刀片，刀片上沾着血迹，显然就是这把小小的刀片割破了罗新城的手腕动脉，结束了他的生命。

&ldo;他畏罪自杀了。&rdo;郑重退到了卧室门外说，他又看了看这房子墙壁四周所贴满了的罗沁雪照片，摇了摇头说：&ldo;没想到他有心理变态，一切都是他布下的，一起又在他自己手里终结，这很公平。&rdo;

叶萧的眼睛盯着罗新城的尸体，嘴里在对郑重说：&ldo;你真的这么认为吗？&rdo;

&ldo;当然。&rdo;说完，郑重已经掏出了手机向局里报告他们的重大发现了。

叶萧走到了卧室里的床头柜前，他的目光落到了柜子上的台历上面。台历正好翻到昨天的那一页，在摊开的这一页上，有一行罗新城用钢笔写的字‐‐幽灵在报复。

四十一

15点20分。

天台。

起风了。三十二层大楼的天台上，正是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一阵风吹过她的脸颊，来自遥远北方的冰凉的空气使得绯红色肤色逐渐变得苍白，成为近乎于透明的颜色，一个容易破碎的玻璃美人。她缓缓地向前走去，长长的头发被风高高地扬起，象一团黑色的火焰。

在天台的边缘，她停止了脚步，只要再往前跨一步，她就要成为一个新的幽灵了。伸开双臂，仰起头，被风亲密地包围起来，脚下这座丛林般的巨大城市从四面八方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存在，她的悲伤，她的恐惧。

小时候，她有一个美丽的梦想，这个梦想就是‐‐飞。

现在，那个无所不在的可怕幽灵正悄悄地隐藏在她的身边，向她发出了来自地狱的召唤。

她终于张开了翅膀，她要飞了。

&ldo;桑小云‐‐&rdo;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打断了她的飞翔，她回过头来，看到了那个叫郑重警察。郑重跑到了她的身前，一把将她从天台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说：&ldo;你在干什么？&rdo;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迷茫，呆呆地站着，什么都回答不了。

&ldo;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他们说你可能上天台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rdo;

桑小云低下了头，她终于说话了：&ldo;我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用这种方式来结束痛苦？你真傻啊。&rdo;郑重一边说，一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ldo;站在那么高的地方，你不冷吗？&rdo;

&ldo;谢谢。&rdo;

&ldo;我们快些下去吧。&rdo;

很快，郑重带着桑小云离开了天台。他们回到了楼下，桑小云还惊魂未定，恍惚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郑重站在她的面前，语调深沉地说：&ldo;你为什么做？&rdo;

桑小云轻描淡写地说：&ldo;不为什么。只因为他要把我带走。&rdo;

&ldo;你说的那个他是谁？&rdo;

&ldo;一个已经死去的人。&rdo;她的嘴角忽然出现了奇怪的微笑。

郑重看到了她的这一变化，他的心里暗暗地发毛，难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可人儿真的发了神经吗？他试探着问：&ldo;已经死去的人？能说的更确切吗？&rdo;

&ldo;一个幽灵。&rdo;

说完，她的目光里闪现着一股冷冷的光芒，让郑重吃了一惊。但郑重竭力不让自己心里所想的泄露出来，而是冷静地说：&ldo;幽灵？你是在说周子全还是罗新城？&rdo;

&ldo;罗新城？他怎么了？&rdo;

&ldo;他已经死了。&rdo;郑重稳稳当当地说，&ldo;今天早上，我和叶萧在他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自杀了。&rdo;

出乎郑重的意料，桑小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而是显得出奇地镇定自若，好象罗新城的死与她毫无关系一样，她只是淡淡地说：&ldo;又死了一个。&rdo;

&ldo;你说什么？&rdo;郑重对她的回答非常意外。

桑小云却不说话了，片刻之后，她脱下了还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郑重的外衣，还给了他，&ldo;郑重，谢谢你了。&rdo;

郑重接过衣服，靠近了她说：&ldo;小云，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不出来呢？&rdo;

&ldo;不，我不能说。&rdo;她的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恐惧。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rdo;她忽然抱起了自己的肩膀，微微发抖地说，&ldo;还会有人死的。&rdo;

郑重虽然不敢相信她的话，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头问：&ldo;那么谁会是下一个受害者？&rdo;

&ldo;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也许是他‐‐&rdo;她的眼神中再度迷茫了。

&ldo;你是一个可怜的女孩。&rdo;郑重改用柔和的语调说，&ldo;我知道你需要帮助，相信我，我会给你帮助的。&rdo;

她摇摇头：&ldo;不，谁都帮助不了我。除了幽灵。&rdo;

&ldo;小云，是不是最近的事情让你太伤心了，你也许应该接受心理治疗。&rdo;

桑小云忽然睁大着眼睛，用一种特殊的嗓音说：&ldo;郑重，你不要再靠近我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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