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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马达小心地跟在后面问：&ldo;那个房客是什么时候走的。&rdo;

&ldo;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大约十天前吧。嗯，到了。&rdo;

老人打开了房门，马达的眼睛重新回到了光亮中。这是一间大约二十多个平方米的大房间，窗户正对着花园。房间里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张没有被褥的大床，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家具和物品，灰尘也积了一地，怎么也看不出这是有人居住的房间。

马达疑惑地问：&ldo;那个房客长什么样子？&rdo;

&ldo;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有钱人的样子，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租房子。&rdo;

马达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旧报纸，在这张报纸上，有着周子全的大幅彩色照片。他把报纸上的照片给老人看了看，问道：&ldo;老伯伯，你看是不是这个人？&rdo;

老人取出老花眼镜，站到窗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ldo;对，就是他。&rdo;

&ldo;谢谢。&rdo;马达又收起了报纸，&ldo;老伯伯，现在你不必顾虑了，完全可以把这房子租给我，因为，这个人已经死了。&rdo;

&ldo;死了？&rdo;老人一惊，马达连忙扶住了他，老人叹了一口气说：&ldo;怪不得那么多天都没有回来过。罪过啊。&rdo;

&ldo;老伯伯，他是什么时候租这房子的？&rdo;

&ldo;大约在不到一个月以前，他来到这里租房子。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特别选择了这一间，其实，当时楼上还有更好的房间。怎么讲呢，他真是一个奇怪的房客。&rdo;

马达立刻问道：&ldo;怎么个奇怪法？&rdo;

&ldo;因为他从来没有在这里过过夜。每天只来两次，一次是早上七点多，另一次是傍晚六点钟。他每一次来只待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rdo;老人摇了摇头说，&ldo;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奇怪的房客，他租房子不是为了住的，而是好象有其他什么目的。你看这张大床，其实也是本来就有的。&rdo;

&ldo;嗯，确实很奇怪。&rdo;

老人疑惑地问：&ldo;年轻人，你不会是警察吧？&rdo;

&ldo;不，当然不是。&rdo;

&ldo;好了，你说过你愿意租这房子的。这房子确实不怎么样，租金就一个月两百块钱吧，先预付一个月，立刻就可以住进来。&rdo;

马达犹豫了一会儿，他又环顾了房子一圈，也许，在这房子里隐藏着什么东西，他下定了主意，把二百块租金预付给了老人。

&ldo;老伯伯，我想先一个人待一会儿。&rdo;马达低声说。

老人很知趣地离开了房间。马达关上了房门，独自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他每一步都能在木地板上踩起一阵灰尘。墙上是简单的石灰粉刷，没有挂任何东西，天花板已经有很多地方都发霉了。而那张床，显然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睡过了。

周子全为什么要租这个房间呢？他的妻子容颜也在外面有一间小屋，他们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马达摇摇头，他实在难以理解。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了，雨水打在窗外的树叶上，构成了一组特别的音画，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马达心想，人如果住在这种地方，迟早会得精神病。他一把推开了门，冲了出来，穿过阴暗的走廊，走到门厅的时候，又听到了那老人的声音：&ldo;你出来啦。&rdo;

马达定了定神，回答：&ldo;是的，我想我应该走了，过几天我再回来吧。&rdo;

&ldo;那你先把钥匙拿好。&rdo;老人把房门钥匙交到了马达的手里。

&ldo;谢谢。&rdo;然而，马达发觉老人依旧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他，他不解地问：&ldo;老伯伯，怎么了？&rdo;

老人有些犹豫地说：&ldo;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本来，前面那个房客来租的时候，我是不准备把那个房间租给他的，只是因为他肯出很高的价钱我才破了例。&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传说在那个房间里‐‐&rdo;老人先是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把嘴巴贴到了马达的耳边，以极轻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ldo;闹鬼‐‐&rdo;

二十七

墓地。

清晨的雨雾笼罩着郊外的田野，远方的农舍正升起炊烟，今天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地里几乎空无一人，除了死人以外。

马达右手捧着一束鲜花，左手撑着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回音。他穿过雨幕，踩着一地泥泞，经过一排排的墓碑，来到了公墓的最里面。

&ldo;为什么带我来这里？&rdo;容颜依旧一脸倦容，轻声地问。

马达继续向前走去：&ldo;因为，今天是她的两周年忌日。&rdo;

&ldo;是她的墓？&rdo;

容颜的脸色立刻变了，转身就要向后走去，但被马达一把拉住了。

&ldo;放开我，你弄疼我了。&rdo;

马达缓缓地放手了。容颜低下了头，一些雨水飘到了她的脸上。马达看着她的眼睛说：&ldo;你认识她，是不是？&rdo;

&ldo;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rdo;

马达点点头：&ldo;现在，你可以见到她了。&rdo;

他带着容颜又往前走了几步，在一块白色的大理石墓碑前停了下来。在墓碑的中间，刻着罗沁雪的名字。在名字的上方，还镶嵌着一块瓷质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轻女人在微笑着，是的，她很美。但更重要的是，照片里的那张脸，和容颜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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