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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她忽然停了下来。

&ldo;他们吵起来了，说啊，请说下去，你说的很重要。&rdo;叶萧催促着她。

&ldo;我说下去。让我想想，对，当时我很清楚地听到罗新城说起了罗沁雪，他指着我丈夫的鼻子说：&lso;我妹妹就是被你杀死的。&rso;&rdo;容颜叹了一口气说，&ldo;我从来没有见到罗新城如此生气过，特别是对我丈夫。&rdo;

叶萧的心里一惊，他尽量不让内心的惊讶表现在脸上，他淡淡地说：&ldo;你是说，当时罗新城所说&lso;我妹妹&rso;就是指罗沁雪？&rdo;

&ldo;我想是这样的。罗沁雪应该就是罗新城的妹妹了，只是我丈夫从来没有对我说起过这事。你去问一问罗新城就知道了。&rdo;

叶萧点了点头，他心里已经有数了。现在，一个更加复杂的迷宫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哪里才是迷宫的出口呢？他的心里纷乱着，毫无头绪。忽然，他想到了眼前这位&ldo;漂亮的寡妇&rdo;所写的那本书《新月街谋杀案》，在这本侦探小说里，作者容颜成功地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犯罪迷宫，然后再由三十年代上海租界的一位年轻探长所侦破。

他抬起了头，紧盯着容颜的眼睛，靠近了她说：&ldo;对不起，能问你一个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吗？&rdo;

容颜微微笑了笑，回答：&ldo;随便问吧。&rdo;

&ldo;能否告诉我，你是如何构思《新月街谋杀案》里的犯罪的？&rdo;

&ldo;叶警官，你很喜欢那本书吗？&rdo;

&ldo;是的，非常喜欢你的构思和文字，可以与我表弟创作的系列悬念小说相媲美。&rdo;叶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些。

&ldo;你表弟的小说？&rdo;她笑了起来，&ldo;我记起来了，《病毒》和《诅咒》，还有《猫眼》。&rdo;

&ldo;没错。&rdo;

&ldo;其实，侦探小说与现实中的案件是完全不同的，你不要指望现实中的罪犯也象侦探小说中的那样聪明，侦探小说中的罪犯几乎就象艺术家那样智慧和完美无缺，只有更加出色的艺术家才能找到他们的漏洞。但是，这仅仅存在于小说中，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rdo;

叶萧的眼里闪烁出一种异样的东西，他忽然显得有些兴奋地说：&ldo;不，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艺术家式的犯罪与侦探。&rdo;

&ldo;可是，你所说的艺术家般的犯罪与侦探都是侦探小说家用笔写出来的，就象我写的《新月街谋杀案》里的莫威廉探长。&rdo;

&ldo;所以，只有出色的侦探小说家才能进行艺术家式的犯罪。&rdo;

容颜忽然笑了出来：&ldo;你是在说我吧？&rdo;

&ldo;可你的确是一个出色的侦探小说家，而且是女小说家。&rdo;

&ldo;就象阿加莎。克里斯蒂？不，叶警官，你太夸张了。&rdo;

&ldo;不过，就我个人认为，《新月街谋杀案》并不亚于《东方快车谋杀案》或者是《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rdo;

&ldo;你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rdo;容颜笑着说，&ldo;知道吗？你做警察真是可惜了。&rdo;

叶萧立刻后退了一大步，冷冷地说：&ldo;我喜欢警察的职业。&rdo;

容颜不再说话，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叶萧在她身后轻轻地说：&ldo;容颜，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先走了，但愿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不是来对你询问案情，而是来向你探讨如何构思侦探小说。&rdo;

&ldo;非常好，我希望这样。&rdo;

叶萧自己走到了门前，笑着说：&ldo;别送了，当心着凉，如果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再钻回到被子里还来得及。&rdo;

走出这栋白色别墅以后，叶萧钻进他的车里，取出了笔记本，最近的几页纸已经密密麻麻地记满了，其中有许多都是容颜、周子全、罗新城、桑小云的名字。他在罗新城的名字下面加了一个着重的记号，后面又加了一个问号，在问号的后面，他用记号笔写下了一个带着黑色方框的名字：罗沁雪。

十八

&ldo;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rdo;

马达睁大着黑色的眼睛，驾着他的出租车，在被黑夜笼罩的马路上飞驰着。此刻，他正静静地听着电台里的播音，这是一首顾城的诗。

这几天，他的脑子里全都是那双黑色的眼睛，那个叫周子全的男人，死在他面前时的眼睛。

神在看着你。

他的嘴里默默地念着这句话，他始终都无法理解这句话里所包含的意义，难道真的有一个无所不在的神灵，高高在上的监视着他吗？不，这句话里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或者，这是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还有跟多的话永远地藏在了死者的心里。

晚上九点，马达开到了他曾经度过了两个夜晚的那栋小楼。

她到底是谁？

马达的手里握着那把房门钥匙，他一直保留着它，他想亲手把这把钥匙还给她。其实，他完全可以开到半岛花园，再找到别墅里的她。然而，马达却不想这样，他所认识的，是住在这间小屋子里的她，而不是住在半岛花园里的贵妇人，尽管她们是同一个人。

他小心地走上了三楼，用钥匙打开了小屋的房门。

房间被整理过了。没错，马达清楚地记得，他最后一次离开这里的时候，房间里的布置很乱，地上还留着可乐罐头。而现在，房间里干干净净的，显然是被打扫过了。

她又来过了。

马达摇摇头，他实在无法理解：这间小屋子，对于半岛花园里的女人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他必须找到答案。

于是，他的目光在这小屋子的四周扫视了起来，他看不到任何显眼的东西。然后，他大着胆子打开了柜子，总共只有三个抽屉，第一个抽屉里放着几样日常使用的杂物，象剪刀、电池、笔、餐斤纸等等，还有上次马达用来处理她伤口的护创膏和红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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