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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深入的检验？&rdo;

&ldo;我是想，能不能检查出死者生前所患有的某种疾病。&rdo;

&ldo;那要看什么病，有的病能查出，但有的病查不出。&rdo;

叶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ldo;感冒。&rdo;

&ldo;你在开玩笑吧？&rdo;

&ldo;不，我没有开玩笑，对死者的调查来说，这也许很重要。&rdo;

方新点点头：&ldo;好的，虽然希望很小，但我可以试一试，就象上次你那所谓的木乃依诅咒的案子。如果他的感冒是由某种特殊的病毒引起的，也许可以查出一些残留的痕迹来。&rdo;

&ldo;谢谢。我出去一下。&rdo;

叶萧走出了法医室，在外面走廊的灯光下，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那头就接通了，叶萧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ldo;是容颜吗？你好，我是警官叶萧，昨天我们谈过。&rdo;

&ldo;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rdo;电话那头传来她沉着的声音。

&ldo;我很佩服你的冷静。对不起，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今天清晨，有人发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我们认为那具尸体就是你的丈夫周子全。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可以到局里来确认一下吗？&rdo;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叶萧在想象着此刻她的表情。

容颜终于说话了：&ldo;谢谢你，叶警官，我马上就到。&rdo;

十

她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在她那张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黑色宝石般迷人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正盯着她丈夫的尸体。

叶萧站在一米开外，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努力地捕捉着从她的脸上所掠过的任何一丝细节。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容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默默地看着她丈夫苍白僵硬的身体，就象是在看一块无生命的石头。当然，尸体确实是无生命的，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在的周子全和石头一样。

她点了点头。

然后，裹尸布又把周子全的尸体罩了起来，缓缓地推入了冷藏柜里。

&ldo;我们出去谈吧。&rdo;

容颜一言不发，跟在叶萧后面走到了外面的走廊里。白色的灯光打在她的额头上，她闭起眼睛，深呼吸了几口，背靠着墙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ldo;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了？&rdo;叶萧在她耳边轻声地问，&ldo;我经常看到这样的场面，许多家属见到被害亲人的惨状以后，都会有这种反应，有的是处于彻骨的悲痛，而有的则是纯粹出于对尸体的恶心。&rdo;

容颜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的反应相当快：&ldo;你怀疑我是后者？&rdo;

看起来她的脑子非常清醒，叶萧在心里想，他摇摇头说：&ldo;不，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比起我所见到过的那些来确认死者的家属们，你真的很坚强，我很佩服你。有时候我们甚至要在这里准备一个医生和一些急救用品，以抢救那些因为悲伤过度而晕倒的家属。&rdo;

&ldo;有时候，在你们眼中，坚强未必是褒义词。&rdo;她把头扭了过去，不想让叶萧看见她的脸，看起来她还是有些恶心的感觉。

叶萧小心地说：&ldo;要不要去卫生间？&rdo;

&ldo;你大概在担心我会吐出来弄脏了这里吧？&rdo;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叶萧说，&ldo;请告诉我，卫生间在哪里？&rdo;

他们走下了一个楼面，在楼道的尽头，容颜低着头走进了卫生间。

叶萧等在外面，他看了看表：16点15分。

片刻之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郑重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他的面前。

&ldo;叶萧，我听说周子全的妻子来确认尸体了。她走了吗？&rdo;

&ldo;就在里面。&rdo;叶萧指了指卫生间。

郑重立刻就把声音放轻了：&ldo;喔，我明白了，在这种时候，这很正常。&rdo;

&ldo;不过，她还是表现得很镇定，非常镇定。&rdo;

&ldo;是啊，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一个女作家呢。&rdo;郑重的声音压得更轻了，&ldo;叶萧，我很想见见这个女侦探小说家。昨天晚上你说她很漂亮，是吗？现在，她成为漂亮的寡妇了。哦，其实我的意思是，通常在类似的凶杀案中，漂亮的寡妇总是警方调查的重点。&rdo;

&ldo;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她进去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rdo;郑重就是一个急性子，他总是很惊异于叶萧的冷静和沉着。

&ldo;大概有十分钟了吧。&rdo;

郑重摇了摇头，把叶萧拉到了楼道的另一头，在确信没人听得到他们的声音以后，才对叶萧说：&ldo;刚才，我们对死者的随身物品整理了一遍。&rdo;

&ldo;发现了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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