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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尉迟雄打开木塞，每人倒上一碗。鲜红的葡萄酒从桶里流出，醉人的香气弥漫开来。

秦雨山端起酒碗晃了晃又闻了闻，才缓缓的喝了口，品了起来。动作高雅，充满贵族之气。砸了砸嘴，遗憾道：&ldo;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酒是好酒，可惜没有夜光杯。失了份雅趣。&rdo;

韩旭学不来秦雨山的优雅，只知道是好酒，至于好在哪？鬼才知道。对他来说，这样的酒放在后世，想都不要想。别说喝五十年的酒了，十年的都没喝过。

刘三和尉迟雄二人，更是夸张。这边秦雨山和韩旭一碗酒才刚喝了几口，那两人已经三碗下了肚。

老刘头端上来几个小菜，花生米，炒鸡蛋，葱花豆腐，红烧鲤鱼，外加一大碗羊杂汤。

尉迟雄使劲的嗅了嗅鼻子，瞥了眼刘三，憋屈道：&ldo;老刘头，这黄河大鲤鱼俺跟你嚷了几天了，你都没做。这刘三一来，你就做了，啥意思啊？&rdo;

老刘头摸了摸光光的下巴，正色道：&ldo;因为他姓刘。&rdo;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ldo;呃……这也行？&rdo;

尉迟雄一愣神，今个总算明白了老刘头为什么总是对刘三特别关照，可是这算理由吗？歪着头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刘三，吃味的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就夹了块鲤鱼，不屑道：&ldo;老子还不是照样有得吃。&rdo;

小酒配小菜。没一会，桌上已是杯盏狼藉，尉迟雄拉着刘三喝酒划拳，俩人争得是面红耳赤。

秦雨山摇了摇头，离开座位，示意韩旭跟来。

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有个石桌，俩人落座后，老刘头奉上茶水，转身而去。

韩旭皱着眉头，望着老刘头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雨山见韩旭的疑惑的神情，于是开口问道：&ldo;旭哥儿似乎心里有很多疑问呢？&rdo;

&ldo;今晚的月色不错呢。&rdo;韩旭答非所问，莫名其妙的感叹了句。

感觉到韩旭似乎看出了什么，秦雨山叹了口气，正色道：&ldo;韩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秦某自认虽非圣贤，但也绝非小肚鸡肠之人。&rdo;

韩旭缓缓道：&ldo;不是小弟不想问，只是，打听别人私事终究不好，不问也罢。&rdo;

秦雨山呵呵一笑，说道：&ldo;旭哥儿想问的是，凭什么秦某区区一个乞丐团头，能住这样的院子吧？&rdo;

韩旭也不再扭捏，既然人家猜到了，索性开口问道：&ldo;没错，秦大哥似乎不仅仅是乞丐团头这么简单吧？&rdo;

&ldo;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rdo;秦雨山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ldo;其实这也不难猜，其一呢：这院子有些年头了，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其二嘛：地窖里有五十年的陈年佳酿，刚刘三提上来的时候，那酒桶上竟然有个小小的&ldo;贡&rdo;字，能写上这字的，自然就只有御酒了。其三嘛：老刘头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头发全白，但却面白无须，嗓音怪异，似乎是……&rdo;说到此，韩旭停了下来，注视着秦雨山。

&ldo;是阉人。&rdo;秦雨山接口道。

韩旭点了点头。

秦雨山微笑着目视韩旭半响，高深莫测的样子，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转而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踱步。好一阵子，下了决定，才缓缓道：&ldo;这事要从五十多年前说起……尉迟家是我秦家的世交，两家也算是大唐忠烈之后。大唐历经多年，我们两家也渐渐落魄，甚至几乎到了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步……直到天赋英才的家祖出现，一心欲振兴大唐和我秦家。但内有宦官当道，外有拥兵自重的各大节度使。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rdo;

秘闻啊。

韩旭这回可是吓尿了，这大唐的秦家和尉迟家，那还有谁？这td不就是大唐开国功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秦琼，尉迟敬德嘛。

看着韩旭目瞪口呆的表情，秦雨山淡淡一笑，坐下来，喝了口茶，继续道：&ldo;祖父文才武略，虽说不能出将入相，但我秦家毕竟是功勋之后，祖父为官，又恰好大唐人才凋零，自然颇得圣上信任，些许赏赐还是有的。直到出了朱全忠这逆贼，大唐后宫，最后更是废了我大唐哀宗。祖父没能救出圣上，阴差阳错救了当时年仅十多岁的小太监刘公公。&rdo;

&ldo;朱全忠在这汴梁登基称帝，自称大梁皇帝。祖父卖了秦家在洛阳的房产，和尉迟家一起来到这汴梁，这座院子是我秦家的一处产业。自从来到汴梁后，俩家暗中训练家丁，召集大唐忠烈之士，准备为圣上报仇，为大唐尽忠。&rdo;

&ldo;但朱全忠这狗贼自知罪孽深重，防卫森严，足不出宫城，几次刺杀失败后，祖父气得吐血而亡。而朱全忠做了六年的皇帝，却被他儿子杀了，也算是报应吧……接着就是一轮接一轮的改朝换代，后梁，后唐、后晋、后汉，直到现在的后周。家父一心复我大唐，但老天不公，多年来我们秦家和尉迟家四处奔走，散尽家财，越来越落魄，家父也郁郁而终。&rdo;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秦雨山说到最后眼角带泪，神情落寞。

&ldo;为何这院子里只有秦大哥，尉迟二哥，以及老刘头三人呢？秦大哥的家眷似乎不在此处？&rdo;韩旭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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