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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他将她揽进怀里，煞有介事道：&ldo;嘘，我偷偷溜进来的，要是被工作人员发现可就糟糕了。

&ldo;为什么上天台来了。&rdo;

&ldo;天台清净一些。&rdo;

她忍不住笑起来：&ldo;你看到我们组的比赛结果了吗?&rdo;

&ldo;看了。&rdo;他点头，侧头吻了吻她的鬓角，&ldo;陈小博士厉害啊。&rdo;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do;

&ldo;知道什么?&rdo;他问。

&ldo;在我选择这个主题的时候，你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对吗?&rdo;她轻轻地说，&ldo;是你告诉我吃油菌事故，我才顺着事故找到了r≈d，并定下了这个主题。那个时候你就已经预见到，我会带着这个主题来到uag的赛场，对不对?&rdo;

他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ldo;我不知道这个主题背后的故事，其他队员也不知道，因此我们低估了这个主题可能带来的风险。&rdo;她缓缓道，&ldo;我们不知道，但你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你没有阻止我们，你什么也没有说。&rdo;

&ldo;珂冬，你在怪我吗?&rdo;黎松不答反问。

傍晚的风瑟瑟地吹来，夕阳的余光将天台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珂冬摇了摇头：&ldo;主题是我自己选的，我不会怪任何人。况且，我喜欢这个主题。我只是有些好奇。&rdo;

&ldo;好奇什么?&rdo;

她依然靠着他的肩膀，不紧不慢道：&ldo;你知道事故的来龙去脉，但你和霍闵恩等人对这个事故的态度截然不同。他们避之不及，但你没有。为什么你们会有这么不同的反应呢?&rdo;

她瞅着他的眼：&ldo;是不是因为，你们在吃油菌事故里扮演的角色不同?&rdo;

黎松忽然笑了。他摩挲着她的鬓发：&ldo;你想问什么，问吧。&rdo;

珂冬伸手到大衣的口袋里摩挲了一阵，继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来。这正是霍闵恩临上台前交给她的&ldo;信仰&rdo;。

她把那张老照片递给黎松。

&ldo;你是daniel吗?&rdo;她终于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林奕哲将黎松认作了daniel，银河星海的副队长董思扬却认为黎松不可能是daniel。

照片里的那个人，像极了黎松，却又和黎松气质迥异。她也拿不准到底两个人有没有关联，可是模糊的直觉告诉她，dante和daniel，应该存在着某种联系。

这个联系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ldo;如果你不想答，那就算了。&rdo;她连忙补充了一句。她确实好奇，但也仅止于好奇。无论黎松是不是daniel，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是她喜欢的人。这就够了。

黎松只看了一眼照片，就把它递回到了珂冬手中。他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张照片而产生任何波动。

&ldo;不急，一个问题一个来。&rdo;他温和地说。

&ldo;先说第一个。&rdo;他将她锁在怀里，&ldo;你问我，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选的这个主题会拔得头筹。答案是‐‐是的，我知道你会做得很好。不因为这个主题有个夺人眼球的背景，而是因为做这个主题的人是你。&rdo;

&ldo;珂冬，我不是神，我不可能知道你会选择哪一个主题。我只知道，如果由你来做它，一定会有出人意料的好结果。&rdo;

&ldo;为什么?&rdo;她惊讶于他对她的信任。

他轻轻地笑了：&ldo;因为你是陈珂冬啊。陈珂冬在做她感兴趣的领域的时候，向来一根筋，从来不多想。其他人做不好，因为他们想得太深、顾虑太多。&rdo;

她疑惑地皱了皱鼻子：&ldo;听着不像是好话呢。&rdo;

&ldo;在我眼里，陈珂冬身上没有一样是不好的。&rdo;他笑眯眯道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从满眼困惑到悄悄红了耳根。

&ldo;我从没刻意引导你去做这个主题，也不打算阻止你们做下去。&rdo;他继续说，&ldo;我没告诉你其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因为没必要。&rdo;

&ldo;就算我说了，你会停止吗?&rdo;

珂冬微微一愣。

&ldo;你不会。&rdo;黎松牵了牵嘴角，望着她的眼平静又温柔，&ldo;你还是会继续做下去。那么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呢?说了只会给你增加不必要的负担。&rdo;

&ldo;至于我是不是daniel。&rdo;黎松顿了顿，继而摇了摇头，&ldo;我不是。&rdo;

&ldo;daniel是个天才。虽然我在年轻时候也曾幻想过成为他，但很可惜，我做不到。&rdo;

他笑了笑，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遗憾：&ldo;生活不是理想国，除了梦想和热血以外，还有风险和责任。天才可以演证最复杂精妙的公式，但他证不了生活。daniel就败在了这里。我的天赋比起他来差得远，你将我与他相提并论，实在是高看我了。&rdo;

珂冬还未回过神来，却见黎松从横栏上直起了身子。

&ldo;该走了。&rdo;他拉过她的手。

&ldo;去哪里?&rdo;她有些呆愣。

&ldo;回到人群里。&rdo;他扣上了一顶鸭舌帽，转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睛，&ldo;葛名远他们找不到你，该着急了。&rdo;

夕阳收起了最后一抹光，晚霞如潮水般退去，夜色开始在这座城市蔓延。

珂冬反握住黎松的手，与他一道沿着楼梯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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