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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草包洪光宗！&rdo;

&ldo;洪光宗草包！&rdo;

&ldo;司令！&rdo;黄笑天大声道。

洪光宗没停口，骂道：&ldo;草包洪光宗！&rdo;

&ldo;司令！您……&rdo;黄笑天大声喊他，卖烤地瓜的小贩听见喊声，惊愕道，&ldo;你说……他、他是司令？&rdo;

&ldo;他就是洪光宗。&rdo;黄笑天说。

卖烤地瓜的小贩吓瘫，扑通跪在洪光宗，哀求道：&ldo;司令饶命！&rdo;

&ldo;饶啥儿命？&rdo;洪光宗搀扶起卖烤地瓜的小贩，说，&ldo;本司令要重重地赏你！警卫长带钱没？全掏出来。&rdo;

&ldo;十一块大洋。&rdo;黄笑天说。

&ldo;给他。&rdo;

&ldo;不，不要。&rdo;卖烤地瓜的小贩推辞道，&ldo;我冒犯了司令，该罚该打……怎么还有脸要钱呢。&rdo;

&ldo;你骂得好，我都帮你骂了。&rdo;洪光宗宽宏大量道，&ldo;钱拿着！&rdo;

&ldo;谢司令，谢谢司令！&rdo;卖烤地瓜的小贩接过钱，千感万谢说。

卖烤地瓜的小贩骂得洪光宗醒了腔，骂出巡防军一个城防高级军官会议。

&ldo;胡子进城，你们谁知道？&rdo;洪光宗气呼呼地问。

军官们相互望着，没人回答。

《出卖》第十四章（2）

&ldo;我们几百人守城，胡子竟敢进来抢劫，给我们巡防军眼罩戴，朝我们脸上抹黑。老百姓骂我什么，草包洪光宗。我这个司令是草包，你们是草梱草垛！丢老娘家人啦！&rdo;洪光宗羞辱、怒气都发泄出来。

&ldo;司令，据我所知，划满洲绺子的几个四梁进城，到心乐堂逛窑子，顺手牵羊打劫了两家店铺。&rdo;一个军官说。

&ldo;顺手牵（羊）就抢了两家店铺，故意来抢还不洗了全城？你们给我听着，胡子有兔子大的人进城，都要如实向我报告。&rdo;洪光宗下达了预防胡子的命令。

司令部门外，门岗士兵拦住亚力山大。

&ldo;我是蓝磨坊……亚力山大。&rdo;亚力山大自我介绍身份。

&ldo;知道你是蓝磨坊主。&rdo;值班的军官说。

&ldo;我来拜访司令。&rdo;亚力山大说。

&ldo;司令开会呢。&rdo;

亚力山大不肯走，在大门外来回踱步。直到散会，数名军官在院子里上马。他上前同门岗士兵商量说：&ldo;请通报司令一声。&rdo;

一名军官带亚力山大到二进院的黑貂厅，洪光宗威严地坐在椅子上。会见俄国人他选择此厅，从气势上给俄国人先压下去。接受改编前，他报号黑貂，而不是黑熊黑豹，在关东渔猎的行当里，主要是捕鱼、采珠、猎鹿，但是都没猎貂惊险刺激，猎貂要有勇气和胆量，最考验每位猎手的是深山老林里生存。洪光宗捕过貂，当胡子大柜报号叫黑貂。

黑貂厅内有两只活灵活现的黑貂标本，以敌视的姿势面对来访者，亚力山大心发紧，脊背发凉。

&ldo;啊，亚力山大经理，请坐。&rdo;洪光宗吩咐道，&ldo;泡茶。&rdo;

&ldo;谢司令！&rdo;亚力山大落座。

勤务兵泡茶，端给亚力山大后退出。

&ldo;怎么样，酽不酽，淡了再加点茶。&rdo;洪光宗问。

&ldo;满浓的，可以，可以。&rdo;亚力山大开口说，&ldo;司令，我的一位朋友生了病，中医开了个方子，缺一位草药，特来找司令。&rdo;

&ldo;人参还是鹿茸？&rdo;洪光宗问。将军死后，他接受孙兴文的建议，和俄国商人亚力山大保持和睦关系，原因他的火磨碾着巡防军所需的马料。那年马料告急，军需官常喜久去找亚力山大，停下自己的活儿，给巡防军加工马料。

&ldo;不是什么名贵药材，&rdo;亚力山大说，&ldo;普通草药，老水曲柳树皮。&rdo;

&ldo;树皮啊，烧火的玩意，哪儿还没有啊。&rdo;洪光宗说，&ldo;我院子里就有几棵曲柳，你尽管去扒皮。&rdo;

亚力山大说能入药的曲柳树皮，必须是长在溪水旁的百年以上的老树。

洪光宗听明白，司令部里树龄年头短，不能入药。

&ldo;有一个地方有，因此找司令帮忙。&rdo;

&ldo;哪儿有？&rdo;

&ldo;白狼山。&rdo;

用说吗，白狼山里的百年龄的树多得是。洪光宗作难道：&ldo;封山啦，谁也不能进去。&rdo;

&ldo;只削块树皮……&rdo;亚力山大说。

&ldo;亚力山大经理，命令是我下的，出尔反（尔）怎么行呢。凭我的军马吃你蓝磨坊加工的料，报恩也该网开一（面）是吧？几块树皮，区区小事嘛！但此事警察打他爹，得公事公办。&rdo;洪光宗说此事不好办的理由。

&ldo;司令为难，算啦。&rdo;亚力山大话往回拉道，&ldo;中医也说了，最好是老水曲柳树皮，如果没有，焙的芦苇根也可代替。&rdo;

&ldo;对不起了，亚力山大经理。&rdo;洪光宗歉意道。

&ldo;司令，白狼山出了什么事，封它？&rdo;

&ldo;我们军队上的事，你不懂。&rdo;

&ldo;封山期间谁也不准进？&rdo;亚力山大问。

&ldo;当然，&rdo;洪光宗说得严厉，&ldo;一个活物都不能放进去！谁放人进去，我崩了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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