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红:&ot;你奶奶恨我,我也认了!可你奶奶说的就全对吗?!连亲娘都不认也对吗?!景琦,你说!我就听你一句话!&ot;
景琦颓然坐到椅子上,低下了头,喃喃地:&ot;九红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ot;
九红忍无可忍:&ot;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二老太太是你妈,你不能说你妈的不是,可我不也是佳莉的妈么?怎么到了我这儿&039;天下无不是的父母&039;就说不通了?!你说!&ot;
景琦低着头,哑口无言。佳莉惶恐地看着他。
九红彻底失望了:&ot;景琦,你不敢说!我怎么进的白家门儿?我做过什么对不起白家的事儿?你们的心太狠了!景琦,人得把心摆到当间儿啊!&ot;九红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门。
景琦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着,佳莉失望地看着父亲,突然起身向里屋走去。
只剩景琦一个人呆坐着,他慢慢抬起头茫然四顾,目光最后落在琴上。景琦抬手抚住琴弦,下意识地拨弄了一下,古琴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景琦又拨弄了一下琴弦,慢慢起身走出了房间。
琴声余音凄婉,渐渐消失。
老宅上房院北屋厅。
景琦站在白文氏身旁,凶狠地盯着冯六。冯六战战兢兢地低着头。雅萍、胡总管、香秀、王总管全在。
白文氏来回看着景琦和冯六,最后不满地望着景琦:&ot;你甭瞪他,不是他告的状!昨儿夜里我都听见了,瞧这通鬼哭狼嚎,吵得我半宿没睡好。你打他干什么?&ot;
景琦:&ot;没打他,拿小棍儿敲了他几下!&ot;
白文氏比划着:&ot;拿这么粗的木棍敲他的踝子骨,这不叫打叫什么?!&ot;
景琦:&ot;他偷东西!&ot;
白文氏:&ot;不就几袋儿白面吗,你就缺这几口袋面啦?他家里要有吃有喝,偷你这几口袋面干什么?&ot;
景琦:&ot;是不在乎这几袋儿面,缺什么他跟我说一声儿不得了吗!&ot;
白文氏:&ot;就你那阎王脾气,他敢跟你说吗?!冯六!&ot;
冯六:&ot;哎,二老太太!&ot;
白文氏:&ot;以后缺什么跟我说,不准再偷鸡摸狗的,听见了没有?&ot;
冯六:&ot;听见了!就这一回就够我记八辈子的了,我还敢偷!&ot;众人都笑了。
白文氏又冲着景琦:&ot;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听说你还要辞了他?
叫他一家大小怎么活?对待下人要宽厚,你的心就这么狠!我最看不惯了!&ot;
景琦顺服地:&ot;是,妈教训得是!&ot;又转对冯六,&ot;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回去上灶儿!&ot;
冯六忙谢恩:&ot;谢谢二老太太!谢谢七老爷!&ot;
白文氏:&ot;去账房儿领个红包儿,养养你那踝子骨!&ot;大家又一阵哄笑。冯六忙退下。
&ot;老七,这些日子一直不见敬业。&ot;白文氏忽然话题一转,大家一下子都紧张了。
&ot;他从安国回来就病了,一直住院呐!&ot;景琦赶忙编个理由支应着。
白文氏:&ot;在家娇嫩惯了,出那么远的门儿,还能不累病了!……
冬至要到了,今年得好好儿吃顿团圆饭。&ot;
景琦:&ot;码放心,一直在准备着呢!&ot;
白文氏:&ot;柜上伙计、先生们的节钱、节礼、新衣裳都齐了吗?&ot;
景琦:&ot;齐了!明儿我还要再过目。&ot;
老宅厨房院。
一溜儿铜火锅擦得锃亮。
雅萍、佳莉、翠姑、玉婷都在帮忙择菜、洗鱼、煺鸡毛,丫头、老妈子送进出出吵吵嚷嚷一片混乱。十六岁的敬功和占元、占先、占安等一帮孩子在抓鸡,连人带鸡满院子乱飞乱跑。
老宅敞厅。
五张大圆桌摆满了做厅,杯盘整齐。几十口子人,拥着二老太太转过活屏进了敞厅。白文氏见景琦不在,问道:&ot;春儿,老七呢?&ot;
黄春答道:&ot;还没过来。&ot;
白文氏:&ot;去催!&ot;
听差忙答:&ot;是!&ot;跑了出去。大家乱哄哄地让座。
丫头们每人端一个冒着火苗的火锅鱼贯而入,每桌摆了一个。
白文氏坐下,又看了一遍,问:&ot;三老太爷呢?&ot;
雅萍道:&ot;他说不在这儿添乱,三房自己过冬至。&ot;
&ot;胡说!走,咱们搅和他们去!&ot;白文氏说着站起来,大家呼叫着奔出敞厅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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