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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白宅二房院北屋厅。夜。

灯下，景双、景武正趴在桌上写大字，颖宇风尘仆仆推门而进。景双、景武抬头叫了一声&ot;爸&ot;，又欢快地回头大叫：&ot;妈，爸爸回来了。&ot;颖宇一脸晦气，谁也不搭理地往里走，好像没看见从里屋迎出的白方氏，管目进了里屋。

进屋后，鞋也不脱，仰面躺在炕上，白方氏走过来坐到炕沿上：&ot;你死到哪儿去了？好几天不回家？&039;南记&039;查封了你知道不知道？！&ot;

&ot;多废话呀！我能不知道吗！&ot;

&ot;起来起来，瞧你这一身上！&ot;白方氏边说边给他脱鞋。

颖宇不耐烦地：&ot;凑合点儿吧！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贵武那小子把银子全卷走了，你知道吗？！&ot;

白方氏大惊：&ot;啊？找着他没有？&ot;

&ot;这个畜牲！在天津赌光了还欠一屁股债，你猜他有多损，愣叫那帮赌棍找我要银子，那帮混混儿差儿点没把我剁了！&ot;

&ot;这下咱们辛辛苦苦攒的银子，不是全完了吗？&ot;

&ot;唉！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刚几年呐？就他妈河了西了？！&ot;

&ot;我早说过贵武不是好东西，跟他搭伙还有好儿？！&ot;

&ot;你什么时候说过他不是好东西，你以前不是把他夸得一朵花儿似的？&ot;

白方氏都要哭了：&ot;往后这日子怎么过呀！&ot;

&ot;贵武躲着不见我，没门儿！&ot;颖宇一下子坐起来，&ot;你知道詹王府大格格生那俩孩子是谁的？&ot;

&ot;听说是贵武的。&ot;

&ot;没错儿，小子！我不信你贵武不来找我！&ot;

&ot;眼下怎么办？咱们成了穷光蛋！这下叫二奶奶瞧笑话吧！&ot;

颖宇一下子又仰身躺下：&ot;唉！一着棋错是满盘皆输！&ot;他暗自决定，明天去趟教堂。

教堂。

教堂门口不时有教徒出入，楼顶上响起了钟声。

颖宇跪在忏悔室门口，虔诚地划着十字。

颖宇：&ot;……我叫人家坑了，我倾家荡产了，我没坑害过别人呀，我就是想发点儿财，把日子过好点儿，我招谁意谁了！您老叫我要宽恕，可谁他妈宽恕我呀！我不是到了无路可走，我不入您的教！主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您给我看看&ot;八字儿&039;，要不抽个签儿，看看我这两年走的是什么运呐！&ot;

白宅内账房。

白文氏：&ot;我想承办&039;南记老号&039;。&ot;

胡总管一愣：&ot;这怎么可能呢？您恐怕是得陇望蜀了吧？&ot;

白文氏：&ot;做生意就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是把老号全盘回来的惟一指望。&ot;

胡总管：&ot;不明白！&ot;

白文氏：&ot;咱们独家承办&039;南记&039;，和百糙厅打擂台！&ot;

胡总管：&ot;可百糙厅有咱们一半儿的股份呐？&ot;

白文氏：&ot;就因为那一半儿还不性白，所以非打得百糙厅走投无路，叫他们把那一半儿也拱手交给咱们不可！&ot;

&ot;可无论财力、物力、人力咱们都不行！&ot;

&ot;行！先把那七八个老人儿都用到&039;南记&039;，再找常公公，无论如何要把宫廷供奉拿到手，就有了银子！百糙厅啊！叫他接着往下赔！&ot;

&ot;可眼下呢？没有三几万两银子，甭想承办&039;南记&039;！&ot;

&ot;砸锅卖铁，磕头借贷也把这三万两凑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把给大爷留的那一份儿也押进去，把家里能变成银子的东西全押过去！&ot;

&ot;破釜沉舟，不留后路？&ot;

&ot;不留！咱们手里还有个杀手锏！&ot;

&ot;秘方？！&ot;

&ot;秘方！为什么董大兴催了我这么多回要秘方制药我就是不给？时机没到！有了秘方，我就敢不留后路！&ot;

&ot;南记&ot;门口。

铺面墙上贴着张告示：&ot;南记白家老号&ot;由白文氏出银三万两重新修建，将残存药料及房地基折价，以后该号之一切财产、经营，均与原号人无关，一切闲杂人等，不许骚扰滋事。

常公公外宅院。

葡萄架下一个小圆石头桌，常公公坐在桌旁，白文氏、常玉、带坏正在搞葡萄，圆桌上放着一大流清水。

常公公：&ot;二奶奶歇会儿，瞧你挺个大肚子，叫她们摘！&ot;

&ot;常老爷，您在宫里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可这葡萄现摘现吃，您没亨受过吧？&ot;白文氏在大碗清水中沏葡萄。

常公公：&ot;这还是托你的福！&ot;

白文氏嗔怪地：&ot;您叫我折寿！我是托您的洪福了，您快尝尝！&ot;

常公公接过葡萄：&ot;你也吃，你也吃！&ot;

&ot;常公公，我把&039;南记&039;承办了，我不能忘了您的好处，给您。&ot;白文氏擦擦手，掏出一纸契约递上，&ot;&039;南记&039;是按四股分的，我们大房、二房和老太太，这是您的一股。&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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