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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对！敌人想把我们的劳改队像新生婴儿一样扼杀在摇篮中，我们能答应吗？决不能！那怎么办？那就只有像张铭队长所说一样，哪怕在千年万年后，即使我们的后代不能理解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但为了新中国的监狱劳改事业，我们今天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rdo;

&ldo;说得对啊！我早有这种想法，但不知该用怎样的词语来表达！&rdo;牛剑诚实地说道。

&ldo;你今天这样早就来我这里，一定找我有什么事吧！&rdo;秦梅笑着转移了话题。

&ldo;你说呢？&rdo;牛剑反问。

秦梅想了想，抿嘴一笑：&ldo;你不会是为了击掌之事反悔吧？&rdo;

&ldo;不是！我正是为履行那击掌的诺言而来的！&rdo;牛剑憨厚地说。

&ldo;那请说吧！姑且让我做一回你的老师！&rdo;秦梅笑言。

&ldo;那谢谢了！&rdo;

牛剑本是好学之人，于是他虚心地向秦梅请教了一些写作上的问题，秦梅也很谦虚地给他讲了诗歌、散文、小说、戏剧等体裁写作的基本常识。

牛剑看见秦梅放在桌上的她刚才看的那本书道：&ldo;秦梅姐，你刚才看的什么书哇？&rdo;

&ldo;《乐府诗》中的汉民歌《巫山高》。&rdo;

&ldo;乐府诗是一种诗吗？&rdo;

&ldo;也可这样说吧！乐府原是汉代朝廷的音乐官署，专门负责采集各地民间诗歌乐曲。后来把这类民歌或文人的模拟作品叫做乐府或乐府诗。&rdo;

&ldo;你能给我讲讲这首《巫山高》吗？&rdo;

&ldo;好！你看读诗应这样读！&rdo;于是秦梅按照乐府诗的节奏读起了《巫山高》：&ldo;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难以逝。我欲东归，害（梁）不为？我集无高曳，水何（梁）汤汤回回。临水远望，泪下沾衣。远道之人心思归，谓之何！&rdo;

&ldo;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懂！&rdo;

秦梅说：&ldo;《诗经》可说是汉以前的&ldo;乐府&rdo;，&ldo;乐府&rdo;则是周以后的《诗经》。这是一首游子思乡的诗。一、二句写巫山高耸入云，层峦叠嶂，绵亘悠远。三、四句写下临淮水，深不可测，难以逾越。&lso;我欲东归&rso;四句抒写面对高山大河激情呼喊，长期蕴藏在内心深处的对家乡的热切思念和归乡渴望倾泄而出。最后四句直抒胸臆，写思归不得的惆怅。诗的结构完全按照诗人情绪的起伏发展去安排，像东流的水自然奔流。诗中长短句参差错落，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均有，给人一种抑郁悲壮之感。&rdo;

&ldo;这诗还真行，短短的几句就表达了这样多的意思。&rdo;

&ldo;这就是诗歌的魅力吧！&rdo;她说完，突然问牛剑：&ldo;兄弟，你想家吗？&rdo;

&ldo;你呢？&rdo;牛剑反问。

&ldo;我很想家！&rdo;秦梅毫不掩饰地说。

&ldo;你家中还有什么人？&rdo;

&ldo;听我父母说我祖籍在四川南充，家住在辽宁的抚顺，父母都是做皮货生意的。家有一个哥哥3岁时在成都丢失了。&rdo;

&ldo;丢失了？怎么丢失的？&rdo;

&ldo;我妈说，当时他们在成都做生意，遇到日本鬼子轰炸成都，哥哥被跑散了，不知到他现在是否还活在人间！&rdo;

&ldo;哎‐‐&rdo;牛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ldo;你怎么哪？&rdo;秦梅发现牛剑突然变得伤感起来。

&ldo;当年我父母逃荒到成都，恰生下我二姐，我父母因无力供养，就把二姐丢弃在大街上，后被一个生意人抱走了。&rdo;

&ldo;现在有下落吗？&rdo;

牛剑只是摇摇头。

&ldo;总有一天会找到的！&rdo;秦梅善解人意地安慰到。

&ldo;我母亲认识那抱走我二姐的生意人，她说那人是一个好人，那人一定会好好地待我二姐的！&rdo;

&ldo;但愿如此吧，世界上毕竟好人比坏人多！&rdo;

从秦梅那里出来，牛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片大雪从高大挺拔的白杨树枝间飘落在秦梅借给他的书上，他见那雪花久久不能消融，突然间想到了一月的南充老家。他心里暗道：&ldo;不知家乡现在是否开始下雪否？&rdo;‐‐因为在牛剑小时的记忆之中，好象一月的南充老家有时会下一些似粉、似沙的雪，撒在丘陵的黄壤间，落在低矮的茅屋上，这时他就与儿时的伙伴在似粉、似沙的雪地上嬉笑和玩耍……

14

邢壕将35名后勤组的罪犯包括养牛场的5名罪犯一起从监舍里提押了出来。走过六七里的山路，来到开垦的荒地和养牛场。

&ldo;立正！&rdo;

&ldo;向右看‐‐齐！&rdo;

&ldo;向前‐‐看！&rdo;

&ldo;稍息！&rdo;

罪犯到达工地后，邢壕对带出的40名罪犯重新整队集合。

&ldo;报数！&rdo;邢壕下令。

&ldo;一、二、三、四……四十！&rdo;罪犯开始报数。

&ldo;稍息！&rdo;站在集合好的罪犯队列前，邢壕指着几棵椴树道：&ldo;今天劳动现场的临时警戒线就是不能超过以东、南、西、北的四棵椴树，为了便于看清楚，每一棵椴树下各站一个罪犯监督岗。听清楚没有？&rdo;

&ldo;听清楚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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