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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我能理解你现在心情不好，不过乔乔，你这样让我很困扰。&rdo;陈梨微微一笑，像是在愧疚自己不得不直言不讳，&ldo;如果你还是怀疑我，我只能……&rdo;

几位教授和导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时候，陈梨的声音戛然而止，诡异的氛围瞬间消散，所有人都找了位置坐好。

不过今天多了一位安详的老人，精神矍铄，一身考究的西装，银灰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

rayo。

上次在伯克利心理学国际交流会上，温乔见过他。

一瞬间，温乔突然明白过来为何陈梨沉不住气，连一次常规答辩都要下绊子了‐‐

因为机会难得。

rayo是西格蒙德&iddot;弗洛伊德研究院（sfi）的的院长，国际心理治疗研究院（ipi）的著名精神分析导师，他在病理心理学上的造诣颇深，目前领域最顶尖的几个人，基本都是他的学生。

ipi和sfi联合组织的三月培训，面向17个国家的心理学本科、硕士甄选人员。京大的推选名额自然比其他学校多，但是僧多粥少，竞争激烈在所难免。虽然甄选还没开始，但rayo对甄选的话语权有多重，傻子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陈梨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才对这次答辩动了心思。

绝无仅有的表现机会就在眼前，就算去不了联合培训，也能在rayo面前混个眼熟，陈梨自然对明年的三月进修学习志在必得。

对陈梨这种人来说，实力无法碾压的情况下，那就只能不择手段了。

真差劲。

温乔无声地扯了下唇角。她没时间在这种时候跟陈梨计较，很快调整回心思。

按照学号来排，陈梨是第一个。

等到温乔看到她的课题，视线彻底冷了下来。

陈梨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了温乔对她下限的认识‐‐

陈梨的课题跟她相似，并没有照搬，不过同样是在斯坦福监狱实验和米尔格拉姆实验基础上进行的。她将服从效应的实验方式改进为积极引导方向，和温乔的实验过程几乎是反向进行。

陈梨有意无意地看了温乔一眼，面带微笑，像是无声地示威。

&ldo;我靠，吃人不吐骨头啊。&rdo;陶易压低了声音，&ldo;我以为她顶多毁你文件，没想到她没下限啊，她先上去，你不是很吃亏吗？&rdo;

温乔专注地听了一会儿，略一思量，突然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ldo;其实不一样，她的理论跟我不一样。可能‐‐&rdo;

陈梨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只顾着沾沾自喜了，她现在可能就在盘算着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的喜悦，完全没察觉到这么做的问题。

陶易也没反应过来，&ldo;哪里不一样？你们不都是在同一个实验基础上的吗？&rdo;

一直沉默不语的rayo似乎对课题产生了兴趣，微笑着问了一个问题，他身后的翻译同步提出，&ldo;你的想法很有积极意义，但我有个疑问，如果进行长期实验，结论会改变吗？&rdo;

先前在伯克利，温乔有过被突然提问的经历，所以她了解rayo有对学生提问的习惯，他经常问到对方答不上来为止。

显然，陈梨有点措手不及。

还没等她回答，第二个问题再次抛出，&ldo;在此情况下，你觉得&lso;服从效应&rso;还适用于它的理论基础吗？&rdo;

这个问题的质疑和温乔的说法一模一样。

还在答辩过程中，陶易也没办法深问，一时之间，教室内陷入沉寂。

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

&ldo;有没有人愿意替她回答？&rdo;停了几秒后，梅奥教授再次问道，&ldo;那好，我看到有位同学是相似课题，你对此有什么理解吗？&rdo;

在没人主动回答的情况下，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相关人员，温乔的身上。

在陈梨流露出有点难看的神色后，温乔也没有推拒，从容地站了起来。

如果放在以前，温乔会为了照顾对方面子，推说自己一知半解，不会让人下不来台。但是对陈梨，温乔不仅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和善意，甚至由衷地觉得‐‐

不打脸陈梨她可能会死，会遗憾死。

&ldo;虽然我没有进行陈梨同学的实验方式，但我基本可以确定，长期实验效果会推翻实验结论。&rdo;

温乔遗憾地看向陈梨，用先前陈梨看她那种失望的、同情的视线，看了陈梨一眼，像是在遗憾陈梨的失误。

原样奉还。

陈梨面上还算平静，不过唇角微微一动，似乎咬了一下牙，大约是被气得。

&ldo;&lso;服从效应&rso;因为出现病态行为被叫停，改成积极引导是很好，但是绝不长久。参照棘轮效应，正面引导往往没有负面引导容易进行，用心理学以外的俗语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验如果长期进行，必然会出现消极反应……&rdo;

梅奥今天随行的翻译并不是之前那位，对专业性的东西翻译地有些迟疑。

过程中，温乔看了眼，了然一笑，她突然开口接了一句，&ldo;cell-asseibles，ran，&lso;zeller-cster&rso;。&rdo;

所有人，包括导师都有些意外。

会第三种语言的人在京大并不是凤毛麟角，毕竟京大卧虎藏龙。但是这里不是外国语学院，也不是经济学院，会第三种语言的不可能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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