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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谢玉仑忽然叹了口气。&ldo;只可惜这样的君子你连一个都杀不了，你自己反而快死了。&rdo;

这是事实，谁也不能反驳。

事实为什麽总如此无情？如此残酷？谢玉仑又道：&ldo;就算他们现在摸不透这里的虚页，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一定已将杂货店包围，你们也休想冲得出去。&rdo;

她的声音中带种很奇怪的意味，也不知是怜悯？是悲伤？还是讥诮？

&ldo;所以你们只有在这里等，我也只有陪着你们在这里等，反正他们迟早会来的，说不定现在就已准备先派人来刺探这里的虚实。&rdo;谢玉仑道：&ldo;要刺探这里的虚实并不难，因为这里是个杂货店，任何人都可以来买东西。&rdo;

她淡淡的接着道：&ldo;等他们来的时候，我好像也只有陪你们一起死。&rdo;这也是事实，不容争辩，无可奈何的事实。

谢玉仑盯着马如龙。&ldo;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真的做过那些事，我只想问你一句话。&rdo;她问的这句话就像鞭子：&ldo;你让我这麽样不明不白的陪你死，你自己心里能不能问心无愧？&rdo;

话已经问出来，鞭子已经抽在马如龙身上。不能，他问心不能无愧！

&ldo;我可以告诉他们，你是无辜的，&rdo;马如龙嗫嚅道：&ldo;我可以先把你送走。&rdo;

&ldo;你能把我送到那里去？他们会相信我是无辜的？&rdo;她冷冷的问：&ldo;你要我像野狗般被他们捉去，受他们拷打盘问？&rdo;

马如龙只觉得自已彷佛正在被拷打鞭挞。&ldo;你要我怎麽做？&rdo;

&ldo;我只要你还我几样东西。&rdo;

&ldo;还你什麽？&rdo;

&ldo;还我真面目，还我的武功。&rdo;谢玉仑忽然变得愤怒而激动：&ldo;这些东西我也不知是被你用什麽法子骗走的，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现在你就应该全部还给我。&rdo;

马如龙没法子还给她。他不敢面对她，不敢抬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贼，他希望她手里真的有条鞭子。他宁愿被抽打，被鞭挞，他宁愿忍受最酷毒的苦刑，也不愿良心负疚。

就在这时，铁震天忽然沉声道：&ldo;看来你们的杂货店已经有主顾上门了。&rdo;

今天来的每一个主顾，都可能是绝大师派来刺探他们的人。铁震天额上青筋凸起。

&ldo;你去看看他是来买什麽的？是真的来买杂货？还是想来买我们的命？&rdo;

来的是那挺着大肚子的小媳妇。

马如龙已经听见她的笑声，她不但是附近最爱管闲事的人，也是这里最爱笑的人。

她笑，因为她心情愉快，他愉快，因为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新的左命。

马如龙并没有出去看，他对她很是放心。

&ldo;她是个老主顾，每天都来。&rdo;

&ldo;每天都来的？来买什麽？&rdo;

&ldo;来买红糖。&rdo;马如龙道：&ldo;她总认为红糖就像是人叁一样，不但滋补，而且能治百病。&rdo;

买不起人叁的人，只好买红糖，人叁和红糖同样都是种心理上的寄托，就好像有的人信神，有的人信佛一样。

但是今天她却不是买红糖的，马如龙已经听见她在跟张老实说：&ldo;我知道你一定会奇怪。&rdo;

她吃吃的笑着：&ldo;因为我今天不买红糖。&rdo;

&ldo;你实什麽？&rdo;张老实在问。

&ldo;买盐。&rdo;

杂货店里卖盐，每家人都要用盐，天天都有人来买盐，这一点都不奇怪。

&ldo;你要买多少？&rdo;张老实又问。

&ldo;今天我们家要腌肉，腌得越咸，越不会走味。&rdo;小熄妇好像特地解释她买盐的理由：&ldo;我要买三十斤盐。&rdo;

杂货店里天天有人来买盐，却很少有人一下子就来买三十斤。普通一家杂货店，最多也不过有三、四十斤盐。

铁震天额上的青筋更粗。&ldo;你要她进来。&rdo;他压低声音道：&ldo;她不肯进来，就抓她进来。&rdo;

马如龙没有动。&ldo;你为什麽不去？&rdo;

&ldo;她是个大肚子。&rdo;马如龙道：&ldo;我不能对一个有了孕的女人做这种事。&rdo;

&ldo;就算你明知她是那个伪君子派来的，你也不能做这种事？&rdo;

&ldo;我不能。&rdo;

这些事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能去做，不肯去做。宁死也不肯。

铁震天盯着他，忽然长长叹息：&ldo;你真的是个好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像你这种人，现在已经不多了。

谢玉仑忽然也轻轻的叹了口气：&ldo;像他这样的人，我也没见过。&rdo;

张老实已经告诉她：&ldo;店里的盐已经卖光，你最好晚上再来。&rdo;

小媳妇临走的时候还在笑，一家杂货店里居然没有盐卖，真是件可笑的事。

铁震天道：&ldo;你让她走，就等於已告诉绝大师我在这里，更把盐都留给我。&rdo;

马如龙也知道这一点。

铁震天道：&ldo;所以我保证你这杂货店今天生意一定很好，很快就会有第二个主顾上门的。&rdo;

他没有说错。没过多久，第二个主顾已经上门了。

第二个主顾是个大主顾，一进门就说：&ldo;我想来买点东西。&rdo;这个人的声音嘶哑低沉&ldo;你们有什麽，我都想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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