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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上官紫燕被青翊的一席话说得倒有些迟疑，所谓前有狼后怕虎，便应了她此刻的心境。上官紫燕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询问地看向哥哥，上官凛道：&ldo;前面好像还有户人家，再去试试看，若不成再想其他办法也不迟。&rdo;

几人说着，已来到村头一间矮房前。不大的窗子中，透出如豆的幽光，映在窗棂上影影绰绰。依稀可见里面人影晃动，不时传出几声轻咳。

上官凛与青翊对望一眼，上官凛上前一步，敲响木门。

&ldo;谁啊?&rdo;

屋内传来一道略为苍老的声音，随后一阵脚步声，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露出老婆婆的面容。见是陌生人，她警惕地打量着。

见终于有人开了门，上官凛松了口气，和气道：&ldo;老人家，我们要往京城去，途经村子，想借住一晚。&rdo;

&ldo;这……&rdo;老人显得有些犹豫，&ldo;我家恐不太方便。&rdo;

&ldo;只是一晚便可，明日一早，我们马上离开。&rdo;

&ldo;我也想帮你们，但家中确有不便。&rdo;老人说着闪开身，让几人一眼望进屋里，他们方才看清，桌前烛火摇曳，原来是供着牌位，四周简单地挂着白绫，显然是新近之物。

&ldo;老人家您请放心，我们并非坏人。&rdo;怕老人不放心，上官凛自怀中取出腰牌，&ldo;我此番进京，是去往刑部赴任。&rdo;

老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似乎还含了些莫名的神色，她顿了顿，打开门道：&ldo;若几位不嫌弃，空置的房子倒是还有一间。&rdo;

&ldo;一间?&rdo;上官紫燕摸摸鼻子，又望向一旁的青翊。

&ldo;小燕子你有意见?&rdo;

上官紫燕撇撇嘴：&ldo;不敢。&rdo;

住宿好不容易有了着落，上官紫燕自然不好多说，自己的哥哥还好，但想到要和青翊整晚共处一室，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三人拴好马，随着老妇人进了后院，推开空置的厢房门，一股潮湿的味道飘散开来。

&ldo;这屋子许久未曾有人住，几位就将就一晚吧。&rdo;

上官凛谦和笑道：&ldo;叨扰了您，我们感激还来不及。&rdo;

&ldo;你们收拾一下，有事再到前面唤我。&rdo;

&ldo;对了，婆婆，我能否问个问题?&rdo;上官紫燕好奇地开口，叫住就要转身离开的老人。

&ldo;姑娘请说。&rdo;

&ldo;我们先前找了很多户人家，都不开门，这里是不是不欢迎外人，或是有何讲究?&rdo;问清楚比较好，上官紫燕始终觉得，这村子怪得很。

&ldo;这怕是我家的责任。&rdo;

&ldo;此话怎讲?&rdo;

&ldo;村里有个风俗，若是哪家最近死了人，村子中任何一家开门接待来客，会使死者灵魂不安生还魂来作祟的，这说法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已传了许久，大家都不敢违背而行。&rdo;老人说到这里略顿，环视几人的目光中露出哀戚之情，&ldo;我之所以收留你们，一是我这把年纪也不惧这些，二是死的人是我儿子，要因此能见上他一面，我倒深感欣慰。&rdo;

老人说罢，转身缓步融进夜色中。上官紫燕抚着手臂，一股寒意隐隐升起，之前的不安在心中蔓延开，剪不断、理难清。

红烛摇曳，似笼了一层轻纱，忽明忽暗，略驱散了原本的阴冷之气。上官紫燕坐在屋内唯一的床榻上，一双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铺了被褥在地的青翊。

&ldo;小燕子，你放心，我不会睡到半夜扑上去的。&rdo;似是看穿她的心思，青翊戏谑笑道，他看看一旁的上官凛，&ldo;再说，还有上官大哥看着，我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造次。&rdo;

无端被牵扯进他们的斗嘴，上官凛尴尬地轻咳几声，以沉默代替作答。

忽而，上官紫燕蹙眉：&ldo;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声音?&rdo;

许是上官紫燕的面色凝重感染了其他两人，上官凛和青翊闻言也皆侧耳听去。晚风撩动窗前的树叶，发出轻微的声响，随风传来几声呜咽，似女人悲鸣，隐隐入耳，低回到心中，竟感沉重无比。

&ldo;这地方不会真的闹鬼吧?&rdo;上官紫燕抚着手臂，脊背渐渐升起一丝寒意。

青翊略一沉吟：&ldo;我去查看。&rdo;

&ldo;我和你一同去。&rdo;上官凛也站起身。

&ldo;我也去!&rdo;

上官紫燕扬声道，招来青翊取笑：&ldo;小燕子，你莫不是害怕，不敢独自留在这里?&rdo;

&ldo;我懒得理你。&rdo;上官紫燕白他一眼，却因被说中心事而面露窘迫，脸上染了一抹红霞。

青翊打头走出房门，上官紫燕居中，上官凛在最后。饶是上官紫燕胆子再大，也终究是女子，她跟在青翊身后，一双清亮眼眸只敢透过他肩头偷偷向外望。

院中四下无人，一片漆黑，月亮也藏匿于厚厚的云层之下，不见踪影。几人脚步甚轻，忽见一盏昏黄的灯笼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上官紫燕下意识地抓住青翊的衣襟，青翊转头，给她一个安抚的笑。上官紫燕定了定神，再仔细看去，竟是方才那老人手提着灯笼往院子另一侧的房间走去。而他们所听到的哭声，便是从那里传出。

老人在那门前驻足，轻推开门，挑灯走了进去。待老人返身将门关上，青翊才轻声道：&ldo;我们走近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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