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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是把杆练习吧？&rdo;美千代无可奈何地说道。

&ldo;正是如此。芭蕾舞练习场的墙壁上一定会安装把杆。书上说，练习者必须抓住把杆进行三十分钟以上的练习，伸展肌肉、关节和跟腱的准备活动是放在最开头的吧？&rdo;

&ldo;你可真是做足了功课。&rdo;美千代的话听起来有点挖苦人的意味，但她内心却没这闲工夫。

&ldo;那个阳台是安装了扶手的，可以用作把杆的替代品。扶手的一部分有摩擦过的痕迹，这也看得出是早川小姐每天触碰它的结果。也就是说‐‐&rdo;

信号灯变成绿色。加贺从刹车上移开脚，踩下油门。车顺畅地前行。

&ldo;也就是说，&rdo;他再度说道，&ldo;早川小姐是正在进行把杆练习的时候掉下去的，所以她会穿着舞鞋。而她之所以还穿了袜套以及与季节不符的厚衣服，也是为了保护身体不被夜风吹冷。&rdo;

&ldo;有关着装的谜团是解决了。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否定自杀的说法呀。或许是她在练习中一时冲动想死了。&rdo;

&ldo;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可是我们更愿意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虽说芭蕾舞的课程练习很关键，但听说伸展运动也很重要。特别是在课程结束后，可以说是必不可少。我听说非常传统的一种做法，就是一条腿放在把杆上的伸展运动。这么说来，我倒是见过几回舞蹈演员做这种动作。&rdo;

美千代做了个深呼吸。她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加快。

狭小的车中回响着加贺的声音。

&ldo;在阳台上练习的早川小姐当然也会在完成练习后进行伸展运动。也就是说，她应该是把一条腿放在阳台的扶手上。而这里就出了一个问题：阳台的扶手比训练室里的正规把杆要高。如果只是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而抓住扶乎，她应该不会注意到扶手与正规把杆之间些微的高度差别，然而一旦将腿靠在扶手上，就会因为扶手过高而不便于做伸展运动。于是早川小姐就准备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她应该就是站在那个平台上，再将一条腿放在扶手上伸展。&rdo;

&ldo;你说的简直像你亲眼看到了一样。&rdo;美千代说道。她脸颊有些僵硬，有意识地不让声音颤抖。

&ldo;她用的平台，就是放在阳台上的空花盆。只要将它倒着放，高度就正好。将花盆翻过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上面有几个圆形的痕迹。鉴定的结果表明，那应该就是舞鞋的痕迹。&rdo;

车驶入美千代熟悉的街道，离公寓也近了。一定要沉着，她暗自说道。没关系，无论自己如何可疑，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就不能怎么样。

&ldo;话说到这里，您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了吧？早川小姐站在平台上的时候，有一条腿是靠在阳台的扶手上的。这看上去是种很不稳定的状态。假如这个时候有人从一旁抓住早川小姐站在平台上的支撑腿往上举，她的身体就能轻而易举地翻出栏杆。&rdo;

&ldo;你想说那是我干的吧？&rdo;

&ldo;我们只是在寻找凶手。&rdo;加贺的声音沉着得令人生厌，&ldo;根据我们的推理，凶手虽然在逃走之前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举动，但还是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移走花盆。恐怕是因为保持现场的样子会让人看出犯罪的手段。凶手将花盆放在阳台的一角，让它看上去跟芭蕾舞毫无关系。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寻找找们认为碰过那个花盆的人。&rdo;

美千代终于领悟到刚才加贺提起花盆的理由了。真实的意图在这里。表面上说起来像是无关紧要，实际上是在确认她有没有碰过花盆。

&ldo;刚才我也说过了，我确实碰过花盆。但那是我帮她搬家时的事。&rdo;

&ldo;我知道。您说您戴了手套，对吧？&rdo;

&ldo;嗯。&rdo;

&ldo;所以，&rdo;加贺放慢车速。公寓就在眼前。&ldo;我们想让您给我们看看那个时候用的手套。&rdo;

05

美千代让加贺在门外等着，走进房间打开柜子。她取出那只手套，靠近鼻子闻了闻。上面真的沾了农药之类的吗？光凭肉眼看，什么东西都没有沾上。然而或许如加贺所说，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她拿着手套走出房间，才发现除了加贺以外，另一个年轻警察也站在那里。

&ldo;就是这只手套。&rdo;

但加贺并没有接过手套的意思，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ldo;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想去一趟早川小姐的房间。&rdo;

&ldo;她的房间？要干什么？&rdo;

&ldo;有件事想确认一下。马上就会结束。&rdo;

&ldo;这个呢……&rdo;美千代亮出手套。

&ldo;这个请您拿着。&rdo;

说完，加贺便迈开了步子。美千代无可奈何，只好和年轻的警察一起跟着加贺。

坐电梯下了一层楼，一行人走向早川弘子的房间。不知为何，房门是开着的。加贺门都不敲就进去了，美千代也紧随其后。

房间里已经有三个男子，想来都是警察。他们的眼神并不怎么和善，却并没有将锐利的目光投向美千代，能让人感到他们是故意移开目光的。

&ldo;请到这边来。&rdo;加贺站在起居室里向她招手道。

&ldo;究竟要确认什么？&rdo;美千代环视室内问道。纸箱子仍旧堆积在一起。

&ldo;请看看那个东西。&rdo;加贺指着阳台说道，&ldo;您碰过的花盆是那个吗？&rdo;

阳台的一角放着一个灰色的花盆。

&ldo;是的。&rdo;美千代点头道。

&ldo;我知道了。那能给我看看那时您戴的手套吗？&rdo;

美千代将手套递过去。&ldo;能暂时由我们保管吗？&rdo;加贺问道。&ldo;请吧。&rdo;她答道。

刚才的年轻警察从一旁出现，将手套取走，放进塑料袋。美千代不安地看着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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