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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以上两则引文，载于《中国的双星》1940年版。略有精简。

（55）

一路上，孔庆德不时地为上校和少尉牵马拉缰，清理路障。

&ot;介回俺们又能听口琴了。你老人家那口琴吹得是真好哇！&ot;

&ot;我带着呢，&ot;卡尔迅不无得意地转头道：&ot;亨利，他们有一首《游击队之歌》，我常演奏，现在我那些陆战队员都会唱。哦……很特别、很生动的一支曲子，适合口琴。&ot;※

※80年代一本介绍卡尔迅生涯的中文书籍，书名即为《口琴与匕首》。

&ot;俺的战士，都挺想念你老人家的。&ot;又走了一阵，孔庆德由衷地说。

&ot;呵呵？孔庆德老弟！&ot;卡尔迅夸张地提高了声调，&ot;我要抗议。为什么我这次成了老人家？我46岁，那么显老么？&ot;

&ot;啊？……介个，介个，&ot;孔庆德一脸诚挚的困惑和淳朴的尴尬，并且口吃起来：&ot;介，是俺家乡，对人尊敬才这么叫哇……你你当然不老，可总是贵客啊！叫个啥好呢？先生？可你是个军人；长官？俺队伍不兴那套；同志？那是党内称呼；叫哥哥吧不合适，俺比你小16岁。叔叔？这不是那年了，说不出口呢……&ot;

&ot;上校，可以叫他上校。&ot;惠特赛有点听懂了，加入史迪威司令部后他开始学习中文。

&ot;对呀，上校！&ot;孔庆德拍手认可，转身与惠特赛聊起来。&ot;那年呢，他是上尉。我说他赶明儿准当将军。这回比那年嘛，皱纹多了点，可一点不老！看那身体，钢筋似的，打仗错不了！&ot;

&ot;叫我&39;老卡&39;就很好。&ot;

&ot;以前你们叫他什么？&ot;惠特赛问，他很乐于同这位年轻的团长对话。

&ot;那时，俺们叫&39;参赞&39;。可他现在不是外交官了。&ot;

&ot;上校现在是--特种突击队指挥官。&ot;

孔羡慕地攥攥拳头：&ot;嘿！给劲！&ot;

这时卡尔迅说：&ot;我差点忘了，孔！应该祝贺你--你在那个什么，大杨庄？缴获了日本天皇御赐的大炮！用手榴弹和大刀片夺来的？了不起。※&ot;

※真实战绩，现在中国军事博物馆陈列。

（最高处为孔庆德团长）

&ot;啊。是呢。介个你老人家……上校怎么知道的？&ot;

&ot;1940年我又一次来到中国。八路军战绩我很注意搜集。我还听说，日本人要花高价把它赎回去呢。&ot;

孔庆德连连点头：&ot;是啊是啊，美得他们。那一仗打得过瘾。俺们光脚摸上去，无声无息。砍翻几个，大炮拽起就跑！可惜呀，就三发炮弹呗。打光啦，炮没用，俺把它埋了，别让鬼子找了去。&ot;

&ot;孔，你们还是很缺少弹药吧？&ot;

&ot;可不是咋的。要不，哪能牺牲那么些战士。&ot;孔庆德脸上掠过一丝伤感，沉默许久。

（56）

卡尔迅决心让他这位昔日和今日的护卫队长高兴起来。他勒住缰绳，回身向牵着木箱驮骡的战士招手。

&ot;孔，我给你们带了礼物。&ot;

木箱开裂的缝隙中露出两支卡宾枪，和一个带手柄和肩托的、粗长的金属身管。

&ot;啥家伙？手炮啊？&ot;孔庆德借着晨光仔细观察，面露喜色。

&ot;火箭筒。刚研制成功的新武器。&ot;

&ot;干么使的？打多远？&ot;

&ot;专门射击坦克和碉堡。有效射程150码。可以穿透100毫米装甲。&ot;

&ot;我的奶奶呀，钢棒了！沉不沉？&ot;

&ot;13磅。你们的十来斤吧，只需要单兵操作。非常适合游击作战。&ot;

&ot;奶奶哟，这玩意对付小鬼子，得劲！不说坦克，他奶奶的那些炮楼，咣一家伙一个！过去攻炮楼，死多少人哪？烟熏，火攻，土坦克，有时候两天还拿不下来。有这个，他奶奶的小鬼子！……唉！就一个呗，少了点……&ot;

&ot;如果你们很快学会使用，如果，朱德总司令很快同我达成协议，在秋天对鬼子发动攻势，那么我会送来一千个。&ot;

孔庆德彻底兴奋了。&ot;真啊？他奶奶的，这下小鬼子吃不了兜着走了。封锁线，一宿收拾掉！你老人家…上校哥哥哎，军中无戏言啊！有它，我要打不败小鬼子，你剁我脑袋！&ot;

孔庆德※情溢言表，兴犹未尽，勒马回身，招呼队伍：

&ot;同志们，打日本有宝贝了！奶奶的，以后再不怵鬼子炮楼了！现在全体列队，立正！向卡尔迅上校，敬礼！&ot;

卡尔迅也满怀激动，跳下坐骑，并拢脚跟还礼。看着每一双纯朴闪亮的眼睛，他发誓，要实践自己的承诺。

&ot;要提醒的是，大家必须注意保密！至少4个月里，不让敌人提前发现。同时要抓紧学习和训练！&ot;

&ot;是，上校！&ot;战士们齐声回答。

※本书截稿时，孔庆德中将仍在世，95岁，离休前为武汉军区副司令。

孔老给后辈回忆斗争史。

重新前进时，惠特赛少尉悄悄问：

&ot;长官，你们不是讨论火箭筒么？为什么孔军官不停地提到--祖母或者外祖母？她们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吗？当然我知道中国人发明过火药……&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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