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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卡尔迅想想又说下去：&ot;1938年我在河南，还看到一个12岁的女孩。膝盖被炸掉，伤口十分可怖。包扎时她一声也没有呻吟……我想，一个把痛苦和死亡如此置之度外的民族是打不倒的。&ot;※

※均引自《thebigyankee》

罗斯福点点头，又摇摇头。

&ot;是的，这些令人钦佩。但是埃文思，流血和牺牲，还不等于反击。&ot;

卡尔迅于是手指地球仪：

&ot;那么总统先生，如果在这里，中国的华北，进行一些较大规模的作战，是否能对局势发生影响？&ot;※

&ot;可是埃文思，中国的军队，都被压缩在西南角落里。日本人已占据了整个华北！&ot;

卡尔迅摇头。&ot;不，总统先生，远不是整个。我在华北呆了五个月，走了上千英里。见到的日本人，只有俘虏。&ot;

&ot;嚯嚯？埃文思，你真幽默。&ot;总统不自然地笑了。

&ot;不说华北，仅仅一个山西，日本人实际控制的地盘，只在自己大炮射程以内。我确信，总统先生，由于有了那些抵抗战士，日本想征服中国，就像用犁铧犁开大海一样，枉费心机。&ot;

罗斯福沉默不语。

※这个看似平淡的建议，就是这个100万字长篇的动因和肇始。

（7）

卡尔迅打破沉默：

&ot;总统是否记得，我的两本书--《中国双星》和《中国军队》，还有几年前的那些信？我想，那里的确有一支生力军。如果我们提供武器，他们可以牵制数万乃至数十万日本兵。&ot;

怎么会不记得呢？罗斯福还亲自把卡尔迅的书和文章批转给国务卿赫尔，并请他&ot;阅后退回&ot;。※

1937年春天，卡尔迅结束总统卫队勤务，申请第三次赴中国任职。被批准后，起身前一周，受到罗斯福单独接见。

这时的世界处于战争全面爆发的边缘。总统给了卡尔迅一项特殊使命：

&ot;埃文思，我要你不时地给我写信，告诉我，你眼里的中国已经、正在和将要发生些什么。这信只有你我两人知道……我想今年中国局势将发生突变。我需要直接了解情况，并及时听到你这位军官的看法。&ot;※

此前，卡尔迅已有两次、共五年的中国阅历。他在北平学习汉语，并在上海结识了年轻的记者埃德加&iddot;斯诺。

第三次赴中国的两年里，卡尔迅作为助理武官和战场观察员，在华北敌后各个抗日根据地多次奇迹般地长途跋涉，徒步行程达1600公里以上。※

遵照指示，他用信件向总统汇报。

按约定，这些信写给白宫秘书莉&iddot;汉德小姐，地址也是她的私人住宅，信笺开头的口气象是亲人--为了防止泄密。但内容，都是活生生的中国观察。※

※史实。这些信件存放于纽约罗斯福纪念馆。

（8）

想到这里，罗斯福把双手握在胸前。

&ot;埃文思，你是说华北--那支共产党军队？他们真的有战斗力吗？&ot;

&ot;我相信我看到的事实，总统先生。&ot;

&ot;说说，他们有哪些象样的作战？&ot;

&ot;比如，中国对日本第一场胜利的伏击战，就是八路军所为。作战地点叫做平型关。还有袭击日军机场，一次捣毁24架飞机，也是他们129师的一个团。这些战斗发生时我就在中国。因此我才决心去华北考察，也从而改变了整个观念。&ot;

&ot;嗯。还有吗？&ot;

&ot;很多。…1939年在太行山，他们击毙了阿部规秀中将。一个山地战专家，也是目前日本在陆战中被击毙将领的最高军衔，享有声誉--号称名将之花。当时我不相信，从日本方面得到证实。&ot;

总统微微颔首，脑海中翻出几年前那些来自卡尔迅的熟悉的字迹。

&ot;埃文思，记得你信中说，你专程访问了毛泽东本人。&ot;

&ot;是的。1938年5月15日，在延安窑洞里，他同我谈了一个夜晚。&ot;※

※史实日期。

毛泽东亲笔签名送给卡尔迅的照片。

罗斯福继续追思：&ot;你还说过--那支队伍很艰苦。&ot;

&ot;无庸置疑，总统先生。&ot;

&ot;到什么程度？&ot;

&ot;不看不知道。&ot;卡尔迅陷入回忆。&ot;比如说，他们经常要使用冷兵器作战，大刀或者长矛。他们的装备基本依赖缴获。士兵每人手中常常只有5发子弹。战斗中发射三次，之后就全靠拼刺刀。&ot;

&ot;国民政府不再发放军饷和补给？&ot;

&ot;是的。再比如说，伤员没有药品，甚至没有绷带。1938年我在五台山，他们一位司令员--聂荣臻，带我到前线附近一个庙宇。我看到简陋的手术台上，重伤员强忍痛苦接受手术。没有麻醉药物，没有灯光，一位加拿大医生--诺尔曼&iddot;白求恩，帮他们取出满身弹片……&ot;※

※史实：卡尔迅曾同白求恩长时间交谈。

罗斯福两手交错，又一阵默不作声。

&ot;武器交给共产党人，国会山那些家伙，会不会给你出难题呢，父亲？&ot;

&ot;如果计较这个，杰米，&ot;卡尔迅反问道：&ot;我们也把不少武器交给了苏联。这是正牌共产党，是个强大的国家。别忘了，《租借法案》的对象，是一切抵制和对抗法西斯轴心国家的力量。&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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