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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去杀一个人。&rdo;他简短回道。

楠艾登时心口一提，难不成他受了重伤？！

她眉头拢得深，忙问：&ldo;他伤势如何？&rdo;

帝轩却反问：&ldo;你怎不问他要杀谁？&rdo;

&ldo;我只想知道他伤势如何？&rdo;楠艾声音陡然大了些许，心里头急得七上八下，只关心他的安危。

帝轩道：&ldo;别人伤不到他分毫，但他却会伤了自己……唉，你去看看便知了，我一时也说不大清楚。现在或许只有你能劝住那个人。&rdo;

那个人

楠艾即刻便明白他说的谁，她曾见过一次-‐老祖的梦魇。若说真有人能伤他，应当也只有他自己的梦魇了。

妖界‐‐八纵岭。

楠艾随帝轩来到八纵岭一处山洞之下的暗河入口。

两人站在窥不见底的河边，楠艾问：&ldo;要潜水吗？&rdo;

帝轩点点头，忽而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ldo;待会儿在地宫见到的状况，可能超出你的预想。那个场面，许会吓着你拂墨他偶尔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戾气，当初那场灾难对他打击过大，亲眼所见，却无能为力，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若是觉得受不住，莫要勉强自己。&rdo;

&ldo;因为女娃吗？&rdo;她能猜到的只有这个原因。

&ldo;嗯。&rdo;

楠艾费解：&ldo;老祖不是很强吗？纵观六界也难有敌手，既是亲眼所见女娃遇害，又怎会没法去救？是因那时的他不够强大？&rdo;

帝轩犹豫，不知能不能说。当年那件事只有他和天帝知晓，天帝曾千叮万嘱他莫要将这事宣扬出去，否则天界众仙知晓，不知得乱成什么样。

可若楠艾对过去那事一概不知，又怎能去帮拂墨

思虑再三，帝选终是如实坦言了一件秘事。

&ldo;见到女娃所经历一切的，是拂墨另一半的魂魄，你曾看到的那个性情乖戾喜怒无常的拂墨，其实是他自己。为了调查女娃之死的真相，他施法从体内硬生生拽出拥有女娃记忆的魂魄，再造了一具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肉身，将这魂魄融入其中。&rdo;

楠艾听得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他竟强大任性到拔出一半魂魄造出另一个自己。所以那个并不是老祖曾说的梦魇，而是他自己！

帝轩接下来的话更是惊得她久久难回神。

&ldo;当时另一个他性情同拂墨并无二般。而后，拂墨用了远古禁术，将另一个自己送去了时空镜，时空镜本只可观看世间过往，他却启用了时空轮转，回到过去。&rdo;

&ldo;回到过去&rdo;楠艾惊愕万分。如此匪夷之事，超乎她的想象。

她忽想到什么：&ldo;老祖冒险回到过去，其实并不只是调查女娃之死，更是为了救她吧！他想改变过去？&rdo;

帝轩并未否认：&ldo;你很了解他。&rdo;

又轻叹道：&ldo;他虽见到了女娃出事之日的一切，但时空镜的的确确无法改变过去，即便他回到过去，所处的空间与女娃过去的空间并不交融，事与愿违。被拂墨施法强行带回来后，他性情大变，认为一切徒劳无用，狂躁愤怒，被仇恨占据了心智，一度险些化为魔祟，拂墨只得将他强行融回体内。但这一半魂魄已生出自己意识，且戾气过重，直到如今都未能彻彻底底融合。&rdo;

听完帝轩的话，楠艾站在暗河岸边，怔怔出神地望着暗色水流。就像是老祖的内心，暗沉得不透光，任谁也看不清瞧不明。

他把自己包裹得很坚实，苦痛也好，悲凉也好，他从不表露。

这样的他，令她心疼。

楠艾深吸两口气：&ldo;走吧，带我去见他。&rdo;

两人潜过暗河，上了岸，眼前霎时亮堂。放眼环视，圆形空旷之地足有十几丈径长，暗河恰从正中穿过。

洞壁均匀分布着镂空石壁灯，灯油为鲸油，灯芯为蛟龙筋，灯芯缠绕八十八圈，一灯可燃千年不灭。

&ldo;来了？&rdo;通体雪白的讹兽从一石门旁踱步朝两人走去。

楠艾随声向右侧望去，只见一只面容姣好似少女，四肢身形若白兔的兽类。

讹兽来至他们身前，朝楠艾颔首行了礼：&ldo;我是老祖座下的讹兽，此次随老祖前来妖界找寻原东海鲛族族长岐酉。&rdo;

看来的确是因为女娃的事。楠艾点点头，迫不及待问：&ldo;老祖在哪儿？&rdo;

讹兽侧身，头点向石门方向：&ldo;就在门内。&rdo;

楠艾抬眼看去，灰黑色的石门与洞壁无缝连接，听不见里边的任何声响。但他在那里，隔着这扇厚重的门。

&ldo;这两日情况如何？&rdo;帝轩问道。

讹兽回道：&ldo;他们仍在制衡对方，但昨晚开始就没了动静，满屋都被黑雾笼罩，已分不清谁是谁，也将我驱赶出来。&rdo;

它的语气并不轻松，显然目前状况有些棘手。

帝轩默忖稍刻，看向楠艾：&ldo;我同你一道进去吧。&rdo;并不放心她一人进去，恐出差池。

楠艾没有拒绝，毕竟谁都不清楚老祖的实际状况，倘若那个情绪暴躁的老祖突然生事，她定招架不住。已经有过一次险些被他掐死的经历，她断不能冒险独自面对。

两人来到石门前，楠艾因紧张而心跳急促了几拍，两眼盯着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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