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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玫瑰花插在银盆里,端放在铺着鹅黄台布的圆餐桌上,浓郁的花香和壁炉里木柴的清香微妙交融,在空气里柔和地浮动,窗外是修剪得十分美丽的绿树和花坛。杨阳泡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香糙茶,倒进三只白瓷杯。
&ldo;维烈,你的精灵之眼?&rdo;
&ldo;呃,找不到了。&rdo;某个迷糊的家伙还不知道是被主君的老公抢走了。杨阳横了他一眼:&ldo;你怎么老是这样丢三落四,糊里糊涂的。&rdo;唉,听听这是女儿对父亲说的话吗?她都为他丢脸啊!
维烈在午后的阳光里微笑,清俊的眉宇融化似的温暖祥和。
&ldo;年纪大了嘛。&rdo;
&ldo;你哦。&rdo;拿他没办法,杨阳用小银叉叉了一颗桂花蜜枣放进口中,别嚼边道,&ldo;你一个人来的?没人陪同?贝姆特城主放心?&rdo;听她说得损,维烈总算有点尴尬:&ldo;嗯,我跟老板请了假,我担心……你们。&rdo;不好说是探望寄住在审判里的主君,他只好全部囊括了。
&ldo;说到这件事,我正要跟你讲。&rdo;杨阳气势十足地拍打桌子,还拉过乖宝宝造势,&ldo;你知道史列兰被你们那儿的人调戏了几次?六十次!&rdo;一口气翻了十倍,她撒谎不打糙稿地道:&ldo;这帮家伙无恶不作,你再不管管他们,我跟你翻脸!&rdo;
&ldo;对…对不起。&rdo;
&ldo;你对不起有什么用,要他们对不起!维烈,不是我为难你,中西两城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了,你非拿出对策来不可!首先就是加强你自己的威信!我写信问过轩风,那里大部分人都不尊重你,是看在肖恩和贝姆特城主的面子上才礼让你,他们压根看不到你的重要,顶多感谢你分粮食给他们,一群只知道吃的文盲!也是你谦虚,把功绩都让给下面‐‐你这样不行,维烈。不说别的,等到打仗了,他们按照以前的老习惯,不等补给车队,沿途烧杀掳掠上前线,不用罗兰城主打,我们先反了!就算从南城过去,南城也会跟他们拼命!你要让他们知道,别人的饭不可以抢,而你是他们唯一的饭碗!&rdo;
听完女儿慷慨激昂的鼓劲,维烈有了些危机意识,但还是拿不定主意:&ldo;我不想对人类的历史进程造成太大影响。&rdo;
&ldo;拜托~~~你已经插手了,还说什么不影响?如果你想撇得一干二净,当初就不该答应贝姆特城主!既然你坐上这个位子,就要干好、尽全力干、干到底!&rdo;
&ldo;……我明白了。&rdo;犹豫良久,慢性子的西城宰相终于下定决心,&ldo;我会制定严格的法律,再杀鸡儆猴一批,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服从。&rdo;杨阳满意颔首,拍拍他的肩膀:&ldo;说定了哦,不许到时候又泄了气,我真的会跟你翻脸。&rdo;维烈宠溺地凝视她:&ldo;好。&rdo;
&ldo;哼,想想就气,那帮流氓、土匪。干脆效法纳粹,来个集体大活埋算了。&rdo;杨阳余怒未休地嘟囔。
维烈瞠目不知,他不是杨唯。史列兰更不知道纳粹是什么东西。
&ldo;咳,某个小胡子搞出来的啦。&rdo;自觉失言的杨阳干咳,笼统地敷衍过去,换了个轻松的话题,&ldo;我倒是很意外你没去找爷爷。&rdo;
她发现她错了,这个话题一点也不轻松,维烈的表情立刻郁卒得好似基连已经不幸丧生。
&ldo;我想去找~~~老板不让~~~&rdo;某孝子哀号,只差没捶桌抹泪,&ldo;就连这次请假,他也规定我必须傍晚以前回去!我好想见父亲!&rdo;杨阳冷眼斜睨他,毫不同情。他若有点魄力,大可无视贝姆特,自管自去法国找他苦苦思念,魂牵梦萦的父亲。
&ldo;你们在说谁?&rdo;史列兰好奇地问。对他杨阳就和颜悦色了:&ldo;我的爷爷,维烈的爸爸。他在地球,他们父子已经很久很久没见面了,所以维烈很想他。&rdo;
&ldo;哦。&rdo;
魔界宰相冷静下来,啜了两口茶,感叹道:&ldo;不过,真没想到地球是艾斯罗威亚的遗址。&rdo;
&ldo;艾斯罗威亚?那是我毁的。&rdo;
父女俩同时僵住,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听觉,好一会儿,话语才传到脑部,化为可以理解的讯息。
&ldo;不要‐‐&rdo;
杨阳的惨叫和茶杯的碎裂声、桌椅的翻倒声重叠,她死死抱住父亲,试图把他拉开,吓得发抖。她从来没见过维烈这么狰狞的神情,像是要把史列兰活活撕碎。
两个能量场在屋里爆开,杨阳无意识地启动了异能,和控制环的约束力冲突,又被父亲张开的超重力区击得粉碎,整个人向后弹飞,重重撞在墙上,滑落下来:&ldo;好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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