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杨阳的心软下来:&ldo;你为什么不自己照顾我?&rdo;
&ldo;因为……我的心态没调整好,如果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养育你,你会…嗯,和我一样,有心结。我也不想你知道和我的关系,作为一个普通人平安长大。扎姆卡特又粗手粗脚的,我怕他弄伤你。&rdo;
&ldo;那其他魔族呢?&rdo;
&ldo;他们……&rdo;维烈顿了顿,语带困惑,&ldo;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抚养你。&rdo;杨阳非常不悦:什么嘛,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居然都不肯养她。
&ldo;对不起,杨阳。&rdo;维烈再次忏悔。杨阳睨了他一眼,把东西还给他:&ldo;算了,既往不咎。&rdo;对这个深爱她的父亲,她实在发不出火。维烈欣喜地接过。史列兰不解:&ldo;那些小杨阳很可爱啊,杨阳为什么生气?&rdo;
&ldo;……&rdo;
观星台果然空无一人,清冷的风吹来,放眼望去一片无垠的星空,平添寥落空寂的韵味。
杨阳有感而发:&ldo;维烈,你的预言真准,说今年会爆发战争,白银之谷会冰封,真的实现了。还有我们,也被卷进时代的变革。&rdo;维烈沉重地摇头:&ldo;其实我是弄巧成拙,后来贝里卡斯告诉我,你们不会受世界的动荡影响,我那么一修正,反而把你们周围的人牵扯进来。&rdo;杨阳脸色大变:&ldo;那‐‐&rdo;害死神官的是她!?
&ldo;杨阳,别胡思乱想,把握命运的终究是人类自己,星相只是一种呈现。&rdo;
温润平和的男中音有效地抚平了慌乱,杨阳侧首:&ldo;那你为什么巴巴地跑来观星?&rdo;维烈低下头:&ldo;我想求个心安。&rdo;
也是,多数人算命,就是买份放心。杨阳颇为理解:所以自古以来,预言坏事的占卜师都没好下场。
&ldo;会死很多人。&rdo;史列兰不带感情地道,修长优美的食指划了个弧,&ldo;很多很多人。&rdo;父女俩瞪着他,心头发凉。
&ldo;你…你能看见吗,史列兰?&rdo;杨阳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地问。暗黑神摇了摇头:&ldo;观星,必须无情,我挂念你们,看了也不准,不过‐‐&rdo;
&ldo;不过?&rdo;
浅樱色的唇抿紧,勾勒出一缕抑郁的弧度,总是清澈明亮的黑眸出现一丝紊乱,这波动一闪即逝,回答的声音不露破绽:&ldo;我可以看看。&rdo;
&ldo;这样啊。&rdo;杨阳不疑有他,笑道,&ldo;不用了啦,我觉得未来还是保持神秘感比较有趣。&rdo;
&ldo;未来是可以改变的。&rdo;史列兰自言自语,仿佛安慰自己。杨阳眨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ldo;杨阳,你还是回地球吧。&rdo;
&ldo;怎么,我会出事吗?&rdo;
&ldo;不是,我不想你卷入战争。&rdo;维烈昂起的脸隐含忧色。杨阳笑了笑:&ldo;我知道,我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与其在地球担惊受怕,不如和你们共同面对。&rdo;何况,她还有一份仇要报。
深深一叹,是无奈,也是心疼。
维烈突然一震,睁开的双眼瞪到最大,喃喃道:&ldo;不会的……不会的……&rdo;
他们三个,怎么会‐‐
&ldo;维烈?&rdo;见他神色有异,杨阳不安地唤。维烈冷汗涔涔,反复告诉自己占星结果可能不准,调整呼吸,正想仔细再看,眼前一黑。
&ldo;咦!&rdo;不止他,杨阳和史列兰也同时惊噫,呆呆仰望像是黑屏的天空,&ldo;怎么回事?&rdo;
星星和月亮,一下子全不见了!
黑暗里,父女俩没看见混乱神的脸色变得极端难看,惊怒交集。
&ldo;群星隐,冥王陨。&rdo;
&ldo;什么?&rdo;两人转过头,只觉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朝四面八方扩散,毁天灭地的霸悍,浸透骨髓的冰冷,隐隐透出虚无的空洞。
月现,照亮一张空灵秀逸的容颜。
依然是那双光芒万千的黑瞳,却不带丝毫笑意,唇畔杀机隐现,优雅而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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