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笨蛋!你会被你的城民骂死的!&rdo;
&ldo;我早就被他们骂成精了,不差这一回。&rdo;
&ldo;真是的。&rdo;梅莲可低笑出声。米利亚坦双目一亮:&ldo;你笑了,你笑了,梅儿!&rdo;梅莲可脸一红,刚想转过头,米利亚坦托住她下颌,怜惜地拂过她眼下,仿佛触电般,登时令她动弹不得:&ldo;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就是这两个黑眼圈煞风景,这两天没睡饱?&rdo;梅莲可神情一黯:&ldo;是失眠。&rdo;
&ldo;……因为那个女孩?&rdo;米利亚坦柔声道,双手改为圈住她的肩膀。
梅莲可点点头,盖住脸,近乎呻吟地道:&ldo;只要一闭上眼,我就想起轩风那天看我的眼神,那个指控的眼神‐‐指控我,你才是罪人。&rdo;
&ldo;梅儿,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啊。&rdo;米利亚坦叹气。
&ldo;我知道!&rdo;梅莲可喊道,&ldo;可是我忘不了!我就是忘不了!欧斯达,我从不自认为名君,也不认为自己毫无缺点,但我从来没有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把一个无辜的人推上法场!这种事…我以前连想都没想过……&rdo;说着,她捂住嘴,泪珠成串落下。
米利亚坦拍抚她的背脊,温言宽慰:&ldo;别说你,又有谁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呢?只能怪造化弄人,不是你的错。何况,那个女孩还没死,不是吗?&rdo;梅莲可颤了颤,垂下手:&ldo;嗯,所以,我才稍微好过了点。可是,还不知道是谁把轩风……&rdo;
&ldo;不管是谁,总之她得救了,活下来了,你只要这么想,就行了。其他的事,会慢慢水落石出。&rdo;米利亚坦捧起她的脸,拭去泪痕,一字一字道:&ldo;所以,你就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乖乖吃饭,嗯?&rdo;梅莲可红着脸应了声。
&ldo;对了,欧斯达,轩风的事,你告诉邱玲了吧?她还好吗?有没有说什么?&rdo;
这回轮到北城城主垮下脸:&ldo;没有,我没告诉她。&rdo;
&ldo;啊!?&rdo;
&ldo;叫我怎么告诉她?这种事!&rdo;米利亚坦苦恼地拉扯头发,&ldo;赛雷尔也不肯帮我去说!没人肯帮我去说!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do;
&ldo;可是,你们不可能瞒她一辈子啊,而且后天就是拍卖会,到时一切都会露馅。&rdo;
米利亚坦脸比苦瓜:&ldo;我明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拼了命也要告诉她!&rdo;梅莲可满心愧疚,顿了会儿,问道:&ldo;兰冰宿呢?罗兰城主告诉她了吗?&rdo;
&ldo;我不知道,不过罗兰肯定比我处理得有技巧,他是这方面的天才。&rdo;米利亚坦由衷地赞赏,瞥见梅莲可的神色,他皱起眉头,&ldo;梅儿,你又自责了。噢,笑一笑吧,求你!&rdo;梅莲可微微一笑,却笑得很苦:&ldo;别担心,欧斯达,我不会再糟塌自己,但是,要我欺骗自己,不当一回事,这不可能,我会记得这个罪一辈子,也必须记得。&rdo;
&ldo;我懂,算了,只要你打起精神就行。&rdo;
梅莲可靠向他的胸膛,低声道:&ldo;谢谢你,欧斯达。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振作起来。&rdo;米利亚坦黯然垂眸:&ldo;比起我欠你的,这算什么。&rdo;
&ldo;别提了。&rdo;
&ldo;是…梅儿,我差点忘了,后天的拍卖会,你还参不参加?&rdo;
&ldo;你看我像有空参加吗?&rdo;梅莲可抬起头,满脸哭笑不得。米利亚坦拍拍额头:&ldo;我明白了,唉,那后天只有罗兰一个人来了,真是有史以来最冷清的拍卖会。&rdo;
&ldo;怎么,诺因城主也不参加?&rdo;
&ldo;他都把我的请束撕了,还来参加?&rdo;
&ldo;……他应该不是故意的。&rdo;
&ldo;那个暴躁的小子,我知道他的脾气。&rdo;米利亚坦摇了摇头,露出严肃的表情,从袋里掏出一只小红盒子,双手递给对方。
&ldo;欧斯达?&rdo;
&ldo;本来打算后天给你的,你不去,就现在……&rdo;他央求地看着她,&ldo;收下它好吗,梅儿?我不要你戴它,只是纯粹的歉礼。&rdo;
如果早十八年……
梅莲可凝视晶莹美丽的钻戒,什么也没说,毅然关上盒盖,收进口袋。
※ ※ ※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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