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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荒烟没糙，拱木敛魂。攻防战结束后，伊芙立身城头，欣赏落日余晖，以及，被鲜血染红，尸横遍野的漫漫冰原。

&ldo;阁下。&rdo;狄格走到他身后，语带责备，&ldo;医师吩咐你必须静养。&rdo;

&ldo;别担心，这种小伤两三天就复元了。&rdo;

&ldo;恕属下直言，你在作梦。&rdo;

&ldo;……真的没事啦，狄格。&rdo;伊芙忍住痛，挥动臂膀，&ldo;看。&rdo;副官只是投来不苟同的视线。这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ldo;他说的没错，这种小伤他顶多三天就痊愈了，不过内伤就没这么简单了。&rdo;

狄格脸色大变，将上司护在身后，摆出警戒的姿式。拜萨翻了个白眼：&ldo;滚开，小子，要我敲碎你的脑壳吗！&rdo;狄格充耳不闻，既不移动，也不说话。身材娇小的伊芙死命钻钻钻，才从他臂弯旁探出颗脑袋，赔笑道：&ldo;师父，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我叫厨房给你做点吃的如何？&rdo;

拜萨盯着他的狼狈样片刻，放声大笑。

&ldo;徒弟，这小子该不会就是你的哥哥吧？&rdo;

狄格露出疑惑之情，他从没听说上司还有个兄长。伊芙摇头：&ldo;不，他不是。&rdo;拜萨挑眉：&ldo;哦？那他干嘛像头老母鸡似地护着你？&rdo;

&ldo;下属在不懂得感恩的敌人面前保护受伤的上司是应该的。&rdo;狄格特意强调&ldo;受伤&rdo;两字。拜萨翘起唇角：&ldo;小子，你倒忠心。&rdo;

&ldo;还好。&rdo;

&ldo;狄格……&rdo;

&ldo;看来你这些年混得不错。&rdo;拜萨微微一笑，向来凶狠的表情竟平添几分慈和与感伤，&ldo;可惜，可惜。&rdo;

&ldo;师父。&rdo;伊芙笑了，笑的灿烂而温暖，&ldo;我不后悔，当年的选择。&rdo;

&ldo;只剩三年，够吗？&rdo;

&ldo;够啊，别说三年，一年就够了。&rdo;伊芙敲敲脑袋，&ldo;不过今天和师父那架耗掉我不少元气，也许我连一年的时间也没有了。&rdo;

拜萨冷哼：&ldo;放你一百二十个心！为师可不像某个逆徒那么不知分寸，下手不留情，狠得豺狼也似！走狗屎运的话，那逆徒起码还能挺过两年！&rdo;

伊芙咧嘴一笑。

狄格不解地听着师徒俩的对话，内心浮起不祥的预感。蓦地，拜萨转身朝阶梯走去。伊芙一怔，冲口道：&ldo;师父！你不多留两天吗？你、你要去哪儿？&rdo;

&ldo;当然是回沉寂冰原。收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do;拜萨轻叹一声，&ldo;今日我既败在你手，他们就不会再请我出山，从此我连我的拳，你打你的仗，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rdo;

&ldo;既然您对您的族人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何必再回去？留下来不好吗？让徒儿有机会孝敬您。&rdo;伊芙恳切地道，声音渐低，&ldo;您知道的，徒儿没多少年可以孝敬您老人家了……&rdo;

狄格越听越惊，几次想开口，碍于气氛，强自忍耐。拜萨默默站了半晌，闷声道：&ldo;臭徒儿，我虽不想再管我那些愚蠢的族人，也不会倒戈去帮助他们的敌人！&rdo;

&ldo;呃，被识破了吗？&rdo;伊芙吐吐舌，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拜萨转过头，狠狠瞪视他：&ldo;你从不对我撒娇，今日突然大献殷勤，不是有鬼是什么！&rdo;伊芙微笑：&ldo;也许是徒儿良心发现了呢？&rdo;拜萨重重一哼：&ldo;算了吧！我就知道，即使是你，在中原待久了，一样会变得阴险狡滑！&rdo;

&ldo;师父对中原人的偏见太深了。&rdo;伊芙叹息。

&ldo;这不是偏见！&rdo;拜萨斩钉截铁地道，随即放松肩膀，&ldo;罢了，当初答应收你为徒时，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除去出身，你还算是个让我引以为豪的徒弟，今后你好自为知，我们大概不会再见面了。&rdo;语毕背转身离去。

&ldo;师父。&rdo;伊芙深深一躬，诚挚地道，&ldo;谢谢你，保重。&rdo;

拜萨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走下城楼。一见他走远，狄格就发问：&ldo;阁下，你们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rdo;伊芙佯装不懂：&ldo;什么啊？&rdo;

&ldo;就是那个什么三年两年的！阁下，你该不会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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