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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1页）

&ldo;我不大认可这个理由。不过……&rdo;

&ldo;你说！嫌不好看？导购说了，这可是瑞典设计师什么斯德尔……&rdo;

&ldo;我是说，倒是有一个现成的理由。&rdo;

&ldo;你说，你说。&rdo;

&ldo;当作你对我的补偿。&rdo;她面色平静，去看杨劲。杨劲看到她眼里的星星点点，如同夜空里的小碎钻，不，是星星。

他移过目光，看向前路：&ldo;好，你说什么都好。&rdo;

李清一奋力抓过那盒子，三下五除二拆开，丝毫不见外地给自己戴上，完了还折下车前窗挡光板上的小镜子，照了照。边照边说：&ldo;有发票吗？能退换吗？&rdo;发觉自己的态度转变过于突然，杨部长有些许的意外，又道：&ldo;我是说，万一我混不下去了，是不是还能退点生活费。&rdo;

&ldo;说什么呢，跟我混，我能让你混不下去吗？&rdo;

李清一把链子装进盒子，把盒子置于腿上，拍一拍说：&ldo;两清了。&rdo;钱货交讫，互不相欠。

此时，傍晚向黑夜过度，高速路两侧有村落，行人来往，五官可辨，但色彩渐次褪去，皆成为灰突突的无名个体。

杨劲说了句什么，李清一努力咽下心中酸涩，没听清楚。

&ldo;都不给个回应吗？&rdo;

&ldo;啊？什么？&rdo;

&ldo;我说，我心里有你。&rdo;车子行驶平稳，杨劲却觉得周身血液东奔西突，他仍旧将手置于档位，未敢轻举妄动。

李清一向前路张望：&ldo;前面快下高速了吧？&rdo;我心里也有你，曾经。

杨劲吞咽口水：&ldo;我这个年纪，血淋淋的誓言也说不出口，需要考虑的因素也多，之前表达得不够……&rdo;

几句话说得吭哧吭哧，李清一心想：不不不，之前表达得十分精准；需要考虑的因素，涉及不相干的人，就非常多，条条大路通罗马，涉及市长千金，就非常少，自古黄山一条路。血淋淋的誓言么，虽然我没有旁听过，想必也是赴汤蹈火五体投地。

杨劲哪知她这些心理活动。&ldo;主要还是，本来只是好奇，越相处越发现你真的单纯无害，就老怕辜负你。&rdo;

&ldo;现在不怕辜负了？&rdo;

&ldo;现在怕你辜负我。你那么长时间不理我，杨芽那么挤兑你，你生扛着不说，在篮球队人面前泰然自若，我才发现，你才是真正的狠人。&rdo;

&ldo;这才哪到哪？算什么狠人。&rdo;李清一只回应字面意思，心中却想：彼此彼此，狠人都是狠人调教出来的。

&ldo;行不行？&rdo;

见李清一不答，他又连问几句。李清一只好问：&ldo;什么行不行？&rdo;

杨劲终于鼓足勇气，将手覆住清一放在盒子上的左手，眼睛也看向她，偶尔看一眼前路。

陌生的热度，左手仿佛硬被塞进炭火炉，她忍了再忍，没有抽出手来：&ldo;我只想问清楚一件事。&rdo;

&ldo;你说。&rdo;杨劲眼中升起期待。

&ldo;你只要回答，有，或者没有，一个字或者两个字，我不想听别的。&rdo;

&ldo;好好，你问。&rdo;杨劲胸有成竹。

&ldo;那张火车票，你后来有没有用到？&rdo;

杨劲哑然。好在他确实需要兼顾驾驶，目光从李清一脸上移开时，可以稍显自然地落在路况上。但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李清一任由他握着，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杨劲再开口时，神色不定，像是有万般委屈，他想说：&ldo;李清一，你别为难我，这不是简单的是非题，起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这么问，就是要……&rdo;

他刚开口，就被李清一打断。李清一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主要是杨劲握着她：&ldo;杨劲，你只要回答，有，或者没有。你刚才怎么答应我的？&rdo;

杨劲痛苦地闭上嘴。

车内再无话题，温度降至冰点。

李清一仿佛用了缩骨神功，想将手轻轻撤出来……关于手的触觉记忆，也只在过往的某时某刻，不可回溯，没法复制。

杨劲立刻察觉，猛地握紧，只抓到指尖，他发起狠来，大肆挥臂过去，抓她的手臂，脸也跟着转过来：&ldo;李清一，请你也尊重一下我，尊重一下我们的关系。那张火车票我用了，j市我去了，人我也见着了……&rdo;

李清一奋力抵抗，她的座位空隙被背包、项链盒子等物件填充，身体不得施展，小臂被杨劲抓住，听到他说的话，胸腔又是一阵闷痛……

&ldo;但是，我是为了救我爸，动用这种关系，你以为我愿意吗？谁不是把自己的脸摘下来，扔地上先自己踩一脚，再让人家践踏，你要纠结这个，那我也没办法……啊！！！&rdo;

李清一挣扎不过，低下头去，在他手上胡乱咬了一口。

这一口没深没浅，反正李清一牙齿硌得生疼，听杨劲的惊叫，效果想来是不错。

方向盘抖了一下，还好杨劲眼明手快，及时摆正方向，画龙的车子冷静下来，斜斜停靠在路边。

夜黑风高，停的地方是不是应急车道也没人在意。

杨劲扭过身来，两次举起手来，借着车外光亮，看着自己的手背。

李清一门牙疼。人类突然感受到疼痛，会条件反射地挣扎，杨劲挣扎的力道挺大，大概指节磕到了李清一的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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