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赫对于宗政家的忠诚,每每让我想起,都不由心生敬佩,倍觉得铮铮男儿之赤诚何其豪迈,一句效忠盟誓,便可抛洒热血,身先士卒。
故而他欲留在我身边周全我,我亦愿成全他的忠义之心。
却是凌月,着实令我苦恼了好些时日。
他的情感宣泄得如此鲜明,我非糙非木,又岂会看不出他对我的情意?
不,那是他对宗政暮颜的情意。
真正的宗政暮颜于他是否有情,我不得而知,我可知的仅是他这份情意,是我无法回应的等待,哪怕他持着再深的情感,再殷切的期盼,终将要随着流水落花,消逝在江河尽头。
一个人可以阻止自己不去爱别人,却无法阻止别人不去爱着你。
纵然我不愿伤害任何人,但伤害总是在不经意间造成。
或许,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做一个傻女人,将他的拳拳心意仅仅当做是对宗政家的忠诚。
这样罢,也就这样罢……
我叹息一声,缓步走出殿门。
&ldo;小姐!&rdo;凌月见我,一脸欣喜。
&ldo;你若不想明日去刑司监挨板子,当唤小姐为雅妃娘娘。&rdo;
张赫在一旁提点凌月,随即面向我,将右手附于胸前,单膝跪地,按照木琉国的宫廷之礼朝我叩拜:&ldo;雅妃娘娘万安。&rdo;
不知何故,我竟是觉得张赫对我多了几分疏离。
这或许便是人与人之间得失衡量。
一个人若是多了身份,便会失去一些情分。
我摆摆手,示意张赫起身。
张赫站了起来,微微俯首:&ldo;夜已二更,雅妃娘娘这是要去哪里?&rdo;
我指了指于白烟朦胧,中辉煌着灯火的凌云殿,对张赫缓缓而笑。
张赫一怔,随即回神,将头压得更低,&ldo;卑职护送雅妃娘娘。&rdo;
凌月凑了上来,咧嘴而笑,&ldo;小姐……不不,雅妃娘娘,这边请。&rdo;
我笑着点点头,迈开脚步。
一路上,张赫极其安静,如炬的目光直视前方,随着每一个脚步的移动,铠甲发出&ldo;动动&rdo;的碰撞声,倒是凌月一如往日,对我嘻嘻笑笑,时不时地跳出几句俏皮的话逗我开心。
我原本以为封妃之后,凌月会因为心里不痛快故而疏离我,却不料他们二人如今的反应双双出乎我的意料。
凌月不变,变了的却是张赫。
方知人之心,如世事之情,些许料得,些许料不得。
约莫半刻,一行人便来到了凌云殿前。
把守殿门的侍卫见我,纷纷下跪,恭敬行礼,铠甲碰撞,一夕&ldo;唰啦啦&rdo;直响。
&ldo;卑职见过雅妃娘娘。&rdo;
对于皇上这六年来唯一赐封的新妃,他们自然不敢怠慢,唯恐稍有差池得罪了新妃,她的一句枕畔之风便可轻而易举地要了他们的小命。
侍卫长上前,神情恭谦:&ldo;雅妃娘娘,真是对不住了,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雅妃娘娘还是请回吧。&rdo;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幸好我事先早有准备。
我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块金色令牌,令牌上麒麟桀骜。
这正是我昨夜要端木澈赐予我的麒麟令牌,只要一出令牌,便如君亲临。
凭借此物,我何愁不可在宫中畅通无阻?
不期然,重侍卫一见令牌,一个个&ldo;噗通&rdo;一声跪地行着大礼,直呼:&ldo;吾皇万岁!&rdo;
事后,张赫等人被扣在殿门口,我收起了令牌,只身走进凌云殿,待行至御书房门口,重太监见我欲要行礼,我急忙将手指附在唇前,示意他们噤声。
木槿门被我缓缓推开,我轻巧跨过门栏走了进去。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将金色的幕惟、朱色的地毯照的艳艳逼人。
一张褐色的香木长案横在上堂处,雕着木槿萱花、腾龙祥云,桌上堆积着成山的奏折,足足3叠,将坐在书桌后头的端木澈挡住了整张面容,只可见得到那道美轮美奂的金龙皇冠,在烛火下闪着金灿的华光。
我掩嘴偷笑,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
待我靠近,只见端木澈正只手托着下颌闭目浅寐,另一只手犹且执着笔管,身前摊开着一本批了一半的奏折。
想来他是处理国事至深夜,累着了。
我侧首望了望那如小山高堆的三叠奏折,又看了看端木澈眼底那层淡淡的黑影,心中不由为他揪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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