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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寻南做的是他们当地的一种吃食，把苹果切成小丁，放到锅里煮，再加上些薯粉弄成糊的样子就可以了。

苹果是山上野的，很酸。

我用勺子舀了一口进嘴里，酸的滚烫，落在舌头上，吐不是吞也不是。

寻南坐在我身边，也拿着一个碗一个勺在吃着。

我问他，&ldo;你家里人让你去相亲啊。&rdo;

寻南点了点头。

&ldo;你不想相亲？&rdo;

寻南舔了口勺子，&ldo;不是。&rdo;

我愣住了。

寻南看着我，眼里露出些茫然，有点可怜。

他说，&ldo;我不想这样。&rdo;

不想像这个村子的大部分人，包括我的父母。在一个很多事情都没弄的明白的时候就走上了一条规定的道路。

没人说过为什么要这么走，走过的人都会说，就是要这样走啊。

我问寻南，&ldo;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吗？&rdo;

寻南摇头，&ldo;出去过一年。&rdo;

&ldo;感觉怎么样？&rdo;

寻南不说话了，抿着唇，表情有点严肃。

然后他说，&ldo;我没钱。&rdo;

他说的坦荡，可这却改变不了这窘迫的事实。

看到寻南为钱犯愁我觉得难受，对于我而言，寻南才是宝贝，钱已经不重要了。而对寻南来说，这是恰恰相反的。

我说，&ldo;我给你钱怎么样？&rdo;

寻南看我，&ldo;你很有钱？&rdo;

听到这话，我露出些窘意，&ldo;还行。&rdo;

寻南问，&ldo;你想我做什么？&rdo;

我这次是真的是哑口无言了，我好心一次却忘了成年人的等价交换规则。

我绞尽脑汁，苦巴巴道，&ldo;要不你当我儿子吧。&rdo;

我看到寻南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我立马补充，&ldo;那就孙子吧。&rdo;我的声音越来越小，&ldo;孙子也行。&rdo;

唉，我心里无奈，为自己的拙劣语言。可寻南却忽然笑了起来。

他越笑越欢，眼泪都出来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擦去眼角的眼泪，&ldo;你是想夸我还是想骂我啊。&rdo;

寻南笑的我摸不着头脑，我也跟着傻傻笑了起来。没办法，感觉面对寻南，我真的智商越来越低啊。

我笑了，寻南却慢慢止住了。

他忽然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内心忽然有些慌乱。

寻南说，&ldo;村里就有老人，很多……&rdo;

&ldo;可我觉得你不太一样。&rdo;

他说这话，手搭在我的肩膀处，手指摸着我脖子上脆弱的血管。

他手指一用力，血管被挤压，手指一松，血管就往上弹。

我以为我的血管已经像老化的橡胶，但没想到它还这么有弹性，它还在努力的继续。

寻南歪着头看我，&ldo;可我既不想做你的儿子，也不想做你的孙子。&rdo;

他的手滑到我的锁骨。那里的皮肤很薄，带着脆弱纤细的皱纹。

&ldo;你想让我做什么呢？&rdo;

他把他的手贴在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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