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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严晓东也不再问什么，从外屋墙角拎起垃圾桶，帮着姚守义打扫。

所有那些碎片，装了满满一桶。

姚守义拎起桶去倒，严晓东说：&ldo;挺沉，我和你一块儿拎。&rdo;

他也不拒绝，两个好朋友合拎着桶一块儿出去了。一气儿拎出胡同，拎到垃

圾站，倒了之后，他正要拎起空桶，严晓东一脚踏在桶底上，瞪着他：&ldo;说，怎

么回事？&rdo;

&ldo;什么怎么回事呀？&rdo;他佯装不懂。

&ldo;都是你摔的？！&rdo;严晓东逼问。

他默不作声。

&ldo;趁大爷不在家，对大娘发火？！&rdo;

&ldo;我妈把我的中学课本全卖了……&rdo;姚守义嗫嚅地回答。

&ldo;卖了你就对大娘发火？！居然还摔起东西来了，你要反教呀？我替大娘教训

你！……&rdo;严晓东说着，一把从姚守义头上扯下帽子，往姚守义头上使劲抽打了

一下。

&ldo;你自己还有脸哭！&rdo;又是一下。

严晓东是真生气了。他无论如何不能容忍自己的好朋友欺负老母亲的行为。

&ldo;我没哭……&rdo;他抬起一只胳膊护着头。

&ldo;那这会儿就叫你哭！&rdo;严晓东手下无情地用帽子往好朋友头上抽了第三下。

他疼了，也急了，朝后跳开一步，大声说：&ldo;你小子他妈的别过分，别仗着

你是哥儿们就横三竖四的！我为课本发火，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你才跟我妈发火

!&rdo;

严晓东眯起眼睛盯了他半天，冷言冷语地说：&ldo;原来如此，你昨晚嘴上乐意，

其实心里并不乐意，是不？&rdo;

他见好朋友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辩白：&ldo;我要那样，是王八蛋！&rdo;&lso;

严晓东却认真起来，说：&ldo;告诉你守义，我昨晚对你说的话，一半真，一半

假。求你替我严晓东着想是假，鼓动你报考是真！我父亲昨晚让我写份简历和家

庭情况，我压根儿没写！哥儿们是觉着你还有几分可能，希望你比哥儿们出息点，

并没安小心眼！也绝不会与你争着比着进木材加工厂！你听明白了！&rdo;说罢，将

帽子朝姚守义怀里一扔，扭身便走。

姚守义接住帽子，戴在头上后，叫了一句：&ldo;晓东！……&rdo;

严晓东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姚守义望了他的背影很久，叹口气，拎起空桶怏怏地回家去。

回到家中，发现自己的床上放着五盒&ldo;大前门&rdo;，几册中学课本。

他将烟一盒一盒并排着压在褥子底下，拿起几册中学课本翻了翻，想：晓东

晓东，冲着你对哥儿们的一片真心实意，我也要豁出

去撞撞大运！

11

母亲拿着一封电报跟进里屋，递给他：&ldo;你出去这会儿工夫送

来的，哪儿来的？&ldo;

他拆开电报看了一眼，坐在了床上，一声不吭。

&ldo;是你妹来的吧？&rdo;母亲猜测地问，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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