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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回来呢？不能随身带的扔在北大荒算了，快上车吧！……&rdo;弟弟拉起她的手，和

她一块儿走到小汽车跟前。坐在车内那姑娘，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弟弟对她的亲热，虽然是她所不习惯的，却在她心中引起了一种温情柔意。

亲人之所以与外人不同，就在于使人感到亲。

弟弟大大方方地向她介绍那姑娘：&ldo;她是倩倩，我的女朋友。&rdo;

倩倩朝她嫣然一笑，将身子挪到座位里端去，给她让出了位置。

车内有空调，一股暖气扑面。倩倩没穿外衣，只穿了一件紧身的桃红色的高

领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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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还是坐到前边吧！&rdo;她说。她那件兵团战士的大衣尽是油污和灰土，怕

弄脏了倩倩那件漂亮的毛衣。

她将弟弟推入车内。司机替她打开了前车门，她坐到了司机旁的位置上。

司机关上车门，摇上车窗，戴上白手套，刚要开车，车头前出现了一个人。

司机又打开车门，探出头吼：&ldo;这不是出租汽车，别挡道！&rdo;

&ldo;我知道这不是出租汽车。&rdo;那人说，&ldo;请问我们教导员是不是在车里？…

…&rdo;他肩搭两个沉重的手提包，拎着一个更大的手提包。司机没开车灯，她看不

清那人的脸。

弟弟也打开车门，探出头训斥：&ldo;什么教导员？莫名其妙！&rdo;

&ldo;我们营教导员姚玉慧……我刚才听到广播，说这里有一辆小汽车是接她的

……我……一条腿是假腿，东西又多，而且也没方便的公共汽车可乘……不知为

什么家里人没来接我……我……我想请求……&rdo;

她明白了。他是她那个营的战士。她想打开车门，却一时不知车门应如何打

开。

&ldo;这不是接你们教导员的车！&rdo;弟弟说罢，嘭地关上了后车门。

司机也嘭地关上了前车门，将车倒几米，偏转车头，从那人身旁驶过。

&ldo;明辉，你怎么这样！&rdo;她回头责备弟弟，心里非常不高兴。

汽车转眼离开了广场。

&ldo;停一下，把他带上吧！&rdo;她替自己的战士请求司机。

&ldo;姐姐你算了吧！&rdo;弟弟说，&ldo;简直可笑至极！都返城了，还大言不惭地找

什么教导员！&lso;我……一条腿是假腿……&rso;骗人的鬼话，傻瓜才会相信！只有电

影《奇袭》里的李承晚兵才上当呐！……&rdo;

每句话都带有嘲讽意味。

倩倩被弟弟摹仿那个知青语调说的话，逗得咯咯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很甜。那个知青的语调并无丝毫可笑之处，而弟弟夸张的摹仿，也

完全缺少幽默感，根本不至于引人发笑。

当姐姐的一点也不明白弟弟的女朋友究竟觉得有什么可笑的。

&ldo;教导员我……！&rdo;从广场上，传来了不堪入耳的一句辱骂。

她觉得全市的人都可能听到了。

倩倩的笑僵在了脸上。

她自己脸上又一阵发烧。车上四人都显得很难堪。

&ldo;他没骗人，他说的肯定是真话！&rdo;虽然她被骂了，她还是认为，若不替她

的战士辩护，那自己真是太卑劣了。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知青仍站在原地。

她正欲第二次请求司机停车，弟弟却没容她请求，反驳道：&ldo;姐姐你也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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