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奴兮,多亏了有你在身边安慰朕……&rdo;
我挨着皇帝坐下,轻声说:&ldo;君上,臣妾能理解您悲痛的心情……只是,臣妾还是要问君上昭娇到底怎么办,这事耽搁不成啊,这痨病若是在宫中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rdo;
皇上神色沉重,痛心地说:&ldo;按照祖宗规矩,染有瘟疫的皇子帝姬都要出宫治疗,可实际上外面的环境清苦,多是就这样病死宫外……朕实在不忍心就这样赶昭娇出去……&rdo;
我听完顺着伤感地叹了口气,也跟着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是我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在皇上耳边低声说:&ldo;臣妾倒是想到一件事,也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rdo;
皇上抬头向我询问。
&ldo;前几天右宰相不是曾提过亲吗……&rdo;
皇上神色先是惊异,然后又隐隐燃出几点希望之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ldo;终是要嫁给那个傻子吗……&rdo;
我劝道:&ldo;皇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昭娇嫁入右宰相家总比孤独在外好,右宰相定能竭力照顾,况且他的府第离宫中也近,皇上可以时时派人去探问照料……&rdo;
皇上缓缓摇了摇头,说道:&ldo;朕说是这样说,可是昭娇如今得了这个病恐怕连右宰相都不愿意接进门了。&rdo;
我听了轻轻冷笑一声,回道:&ldo;这可就由不得他了。想当初贸然提亲的人是他,皇室尊严高贵不可侵犯,又岂是他说想退就退的?皇上只要下旨,他难道还敢抗旨不遵不成?&rdo;
皇上盯着我良久,忽然问:&ldo;奴兮你是不是很希望昭娇嫁出去?毕竟她的母妃曾与你有间隙,还对你施过巫蛊……&rdo;
我一怔,然后委屈地说:&ldo;君上是这样看待奴兮的吗?奴兮是那样小肚鸡肠之人么?如果真是那样,臣妾又为何将福儿接过来亲自抚养……&rdo;说完还默默流下几滴眼泪来。
皇上心软了,懈下了警惕,拍了拍我的手轻声哄道:&ldo;朕不过是开玩笑的,爱妃怎么还当真了?别哭了,啊?看看你,再哭胭脂可要花了……&rdo;
我又径直哭泣了会儿,然后见好就收,只是将泪噙在眼眶中,哀楚地说道:&ldo;臣妾是真心为皇上着想,绝无半点私心……纵然真的希望昭娇帝姬嫁出去,也不过是想为皇上分忧罢了。&rdo;
皇上神色一动,严肃地问:&ldo;爱妃此话怎讲?&rdo;
&ldo;皇上不是一直忧虑左宰相在朝中结党营私,势力过大么……如果能和右宰相联姻,就在暗中提高了右宰相的地位,这样他们势力均衡,互相牵制,不就可以维系朝中的稳定吗……&rdo;
皇上听完不置可否,只是沉默,然而我知道我最后说的话打动了他。
对于昭娇帝姬染上肺痨一事宫中人莫不闻之色变,然而反应最大的就数右宰相了。
他急匆匆地到找到我,涨红着脸说:&ldo;娘娘,您,您真是将老臣害苦了呀!&rdo;
我装出诧异的样子,说:&ldo;李大人何出此言?李大人想要娶昭娇帝姬当儿媳,现在皇上的圣旨也下来了,本宫不是已经让你如愿了吗?&rdo;
李大人激动起来,言语间也谈不上顾忌,&ldo;她得了那种病,即便是帝姬也是一文不值了!&rdo;
我淡淡地一笑,说:&ldo;试问李大人,昭娇帝姬若不是得了那样的病,皇上还会让她嫁给你的傻儿子吗?&rdo;
李大人一阵语塞,然后嗫嚅着说:&ldo;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还真宁愿不要……&rdo;
我没有在意,而是斯条慢理喝了口茶,玩味地盯着李大人半晌,然后笑着说:&ldo;果然是关心则乱呢。&rdo;
我放下茶杯,起身说:&ldo;李大人,你也无需这样懊恼着急,本宫怎么可能愚弄你呢?现在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待她嫁入贵府之后,本宫保证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帝姬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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