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地轻轻笑了,即便沾到污秽又算什么。
她的身体冷硬得像石头,绿吹真的死了……
美丽的绿吹,一直精心服侍着我的绿吹。
我想起我为了整垮姒修容而挨了我一巴掌的绿吹。
我想起了在炎炎夏日为我摇扇驱暑的绿吹。
我想起了在寒冬里总是时不时看看盆中有没有炭火的绿吹。
我想起了临行前跪着为我整理裙边上一点褶皱的绿吹。
那个人总是淡淡地笑着说:&ldo;小姐对奴婢有知遇之恩,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啊。&rdo;
两行清泪流下。心中有无限的懊悔和悔恨,明明心中感动,却连谢谢两字都不曾和你说过。而现在,只能和你说,对不起。
可是,即便是对不起,你也是听不到了的……
后来我又去看了吉祥和花溅泪。
他们伤得很重,吉祥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而花溅泪则早是发了高烧昏迷不醒。
我情急之下呵斥形单:&ldo;你怎么也不去请太医瞧瞧?!&rdo;
而后我又忽然发现自己的问题问得愚蠢,宫里奴才们生了病是没有太医为他们诊治的,何况有太后压着,即便请太医们也不敢前来。
于是我只得苦笑起来,亲自为他们配药。
当我端着药放到吉祥嘴边时,他却是连喝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声音虚弱,断断续续地说:&ldo;奴才怎么消受得起小姐亲自喂药……&rdo;
他又喘了一口气,&ldo;小姐,太后她要奴才们交待小姐的过错,想抓住小姐的把柄,陷害小姐……奴才们不说她就叫人杖打我们……&rdo;
他顿了顿,又艰难地继续说道:&ldo;可是奴才们依然没有说……小姐……奴才和绿吹和花溅泪都没有说……我们没有说小姐一点儿坏话……&rdo;
我感觉眼中开始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我使劲地点头,哽咽着说:&ldo;我知道,我知道……&rdo;
吉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欣慰快乐的笑容,却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渐渐变小:&ldo;待奴才病好了,一定还会尽心地服侍小姐……&rdo;
看着他闭上了的眼睛,自己的心仿佛也见不到光明,变得一片黑暗。
没容得寿安宫侍女通报,我就大步地闯进殿去。
太后仿佛早就预知我的到来一样,正坐在殿中半眯着眼睛喝茶。
我走到她面前,盯着她一会儿,然后敛去了平日里自己的所有傲气,慢慢地慢慢地弯膝跪在她面前……无比恭敬地将自己的头压得越来越低……
当我的额头碰触到大殿冰凉地面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太后那朗朗的得意的肆意的笑声。
她被人搀着缓缓起身,带着胜利的笑问道:&ldo;奴兮你可想到会有今天?&rdo;
我只跪着额头贴在地面一动也没有动。
她慢条斯理地走到我面前,突然就那样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我的身子就倾斜倒在地上。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恶狠起来,&ldo;贱人!和你母亲一样!&rdo;
我没有反抗……慢慢地起身,复又恢复刚刚跪着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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