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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就等一年。&rdo;

阿尔谢尼参加破译录音的一年当中，维琳娜一直耐心地等待他，等他到自己身边来，真正地，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不是只用&ldo;亲爱的&rdo;这个词，而是用另一种更加柔情更加爽朗的方式表达爱情。

阿尔谢尼有时也跑到维琳娜这儿来，可是只逗留一会儿便又急急忙忙地走了，不是去卡斯帕亮那里，便是去宇宙空间值班。

这种短促的会晤，使得阿尔谢尼和维琳娜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了。

他说的话更加少了；而她呢，双唇紧闭……

三、时间的反常

阿尔谢尼回避着维琳娜，是因为他向往着星际飞行。实际上这便意味着永久的分别，如果不是更坏的话。根据相对论中有关时间反常的学说，他航天归来时依然是青壮年，但是维琳娜则将成为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了。难道他能使自己挚爱的姑娘经受如此的不幸吗？所以，他克制着自己。

柯斯嘉&iddot;兹旺采夫也是个高明的心理学家，对自己朋友的心境完全理解。

有一次，在空间站下班之后，他们并排站在全球天线控制台前，他说：&ldo;爱因斯坦的时间反常说就靠得住？要在实验性星际航行中加以验证！纯理论嘛！你‐‐倒是个当代的生物反常。&rdo;

&ldo;为什么？&rdo;

&ldo;爱着维琳娜，但是，又因为她爱你而感到苦恼。&rdo;

&ldo;该跟她停止往来了，干脆！&rdo;阿尔谢尼叹息了一声。

&ldo;心口不一吧？&rdo;

&ldo;正是。说好说。做‐‐可不行。&rdo;

&ldo;中世纪的立誓殉情换了个新招牌？&rdo;

&ldo;还不如。你想，为什么我跟你在一道儿的？&rdo;

&ldo;为了美化鄙人的存在。&rdo;

&ldo;现在就来美化你！&rdo;阿尔谢尼吓唬道。

&ldo;哟哟！你体重力大。尽管此刻失了重，惯性条件下质量不变。&rdo;柯斯嘉说着，为了预防万一，抬了抬粘在舱底上的磁性鞋掌，一腾身飞抵拱形天花板，所谓天花板，其根据则在于它正覆盖在工作人员座椅的上方。

&ldo;算了。&rdo;阿尔谢尼和解地嘟哝了一声。

&ldo;古往今来的秘密，&rdo;柯斯嘉在天花板上叨唠着，&ldo;跟你老实说，你现在整个儿的身心经受的是史前拷问架上的滋味。你给我立一个骑士的誓言。&rdo;

&ldo;有话尽管说。&rdo;

柯斯嘉拽着扶手，沿舱壁一直落到软椅前，跟阿尔谢尼并排坐了下来。不管任何情况，想要柯斯嘉不开玩笑是办不到的。

但很突然，他这根琴弦上奏起严肃的调子来了。

&ldo;你认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设计出全球天线的吗？我料定：不仅是为了听到父亲的声音，而是你还预备代替他。&rdo;

&ldo;是吗？&rdo;阿尔谢尼作出一幅不懂得对方意思的样子。

&ldo;实验性星际探险的领导人应该谁担任？谁？罗曼&iddot;拉托夫！&rdo;

&ldo;他已经不可能了。&rdo;阿尔谢尼叹了口气。

&ldo;你没有能和他一道儿飞航。体重超限救了你。&rdo;

&ldo;假定这样吧。&rdo;

&ldo;但你又是个专门亵渎上帝的犟牛。全球天线你是想用来收听地外文明世界的呼唤的，是用来确定文明星球方位的，这一切，我们全做到了。距离是二十三光年！星际探险具备了可能性。这一星球将是星际旅行的目的地。参与这次旅游的必然有拉托夫。如果不是罗曼&iddot;拉托夫则是阿尔谢尼&iddot;拉托夫。如何？可对？&rdo;柯斯嘉瞥视了一下阿尔谢尼的眼睛。

&ldo;那又怎么样呢？&rdo;

阿尔谢尼微微蹙起双眉。

&ldo;就这样，你便受着爱情的煎熬！天上星星作梗。古时候，在仁慈的年代，老天不负有情人。大概你得选择一下了，在维琳娜和星际探险之间？可对？&rdo;

&ldo;在地球和文明星球之间。&rdo;

&ldo;就算你选择了文明星球‐‐也不至于是跟地球上那么多女人依依惜别。当然，我不是女人，我会懂得你这种&lso;开路机反常&rso;的性格。&rdo;

柯斯嘉深知自己朋友的性格。阿尔谢尼渴望实现自己的志愿‐‐飞向星球，并且一步不停地朝这个目标行进，满怀信心而又不屈不挠，如同过去用于建筑业的专门推倒行进途中一切障碍的开路机。任何羁绊也动摇不了阿尔谢尼……如果不是维琳娜的话。

现在，阿尔谢尼需要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了。拒不参加星际远航，对他来说，意味着自己的理想、对忆念中的父亲的背叛。

阿尔谢尼不止一次地回想起跟父亲的倾心长谈，后者使自己的儿子熟悉了为争取实现星际远航的最初经过。着名设计师和学者沃勒杰马尔&iddot;巴甫洛维奇&iddot;阿尔希斯是拉托夫的主要反对者。

怀疑论者的主要论据是航天器必须带足供增速和制动用的燃料，而燃料的重荷却又足以使航天器无法起飞。

星际航行的支持者认为航天飞船可以在地球卫星轨道的宇宙空间建造，但是，即时在失重的条件下航天飞船也难以增速到惯性飞行‐‐飞船的船体太大了。

罗曼&iddot;拉托夫的挚友威耶夫提出建议：预先发射装载燃料的太空加油车进入宇宙空间。太空加油车发射的线路要将太阳系围绕银河中心旋转的系数计算在内，这就可以得到人们无法获得的运行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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