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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最后，闻元恺说：&ldo;我找几个同学，先和关越聊聊，也好先做判断。&rdo;

当天晚上，闻家简直热闹非凡，天岳在给班上的女朋友打电话，天衡与助教争论学术问题，关越一边在和爷爷奶奶视频，一边听天和弹钢琴。

闻元恺心想，家里怎么有这么多小孩?

方姨说：&ldo;十点了，都洗澡去，谁先洗?&rdo;

天岳：&ldo;我帮天和洗吧。&rdo;

天和：&ldo;我不!我自己会洗澡!&rdo;

天衡百忙中抽空，朝天和说：&ldo;你每回洗澡就顾着玩水了，不行，今天有客人。&rdo;

天和朝关越说：&ldo;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弹贝多芬听。&rdo;

闻元恺说：&ldo;关越晚上……&rdo;

关越说：&ldo;我不和天岳睡，他晚上要和女朋友谈情说爱。&rdo;

天衡哭笑不得道：&ldo;怎么现在的小孩什么都懂，你和我睡?&rdo;

关越：&ldo;大哥睡觉踢人。&rdo;

闻元恺说：&ldo;那你和天和睡，顺便给他读一段书。&rdo;

关越点点头，去另一个浴室里洗澡，闻元恺实在是被三个孩子，外加天衡的引力场问题吵得头昏脑涨，方姨却笑道：&ldo;等搬新家去了，想吵也吵不到你。&rdo;

闻元恺摇摇头，笑着说：&ldo;像在演电视剧&lso;成长的烦恼&rso;。&rdo;

天和洗过澡后已经忘了钢琴的事，吹过头发，穿着睡衣爬上床去，整理被子，盖在自己与关越身上。关越挂掉与爷爷的电话，看了眼天和。

天和就像一件精致的珐琅瓷器，关越连碰都不敢乱碰他，生怕不小心就磕碰着了。

&ldo;我给你读一段吧。&rdo;关越说。

天和：&ldo;好。&rdo;于是钻过去，努力地挤进关越怀里，就像每天晚上让父亲抱着他，读书给他听的时候，关越小小少年的手臂与胸膛不像父亲，却有种别样温柔的小情致。

天和抱着关越的腰，侧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像每天睡觉前趴在父亲胸膛前一样，等了足足一分钟。

天和：&ldo;?&rdo;

关越：&ldo;……&rdo;

全英文版《罗摩衍那》，关越满头黑线。

天和：&ldo;书签，第三章。&rdo;

关越感觉要死了，合上书，说：&ldo;我给你讲《列子汤问》吧。&rdo;

天和茫然道：&ldo;那是什么?&rdo;

关越把书放回床头柜，摸了摸俯在胸膛前的小天和的头，低声说：&ldo;周穆王西巡狩，越昆仑，不至弇山。反还，未及中……&rdo;

天和：&ldo;???&rdo;

天和的古文学得很一般，关越便给他一个个解释，那是列子汤问里有关《偃师造人》的故事，&ldo;人之巧乃可与造化者同功乎?&rdo;天和顿时听得入了神，于是将他的摩诃婆罗多与罗摩衍那抛在了脑后。

&ldo;哈哈哈哈!&rdo;天和说到这里，小时候的细节渐渐清晰起来，说，&ldo;普罗，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关越为什么没有给我念罗摩衍那?因为他看不懂!&rdo;

天和一本正经地说：&ldo;因为那本书上，译者为了保持神话风格，留下了许多古义词，这家伙一定是因为看不懂，才改成给我讲故事……普罗?&rdo;

普罗答道：&ldo;我在听。&rdo;

&ldo;那天开始，他在家里住了将近一个月，后来再来的时候，就住新家了。关越的故事其实很有趣，只是我都忘了，现在想来，他居然读过这么多的书……怎么了?&rdo;

楼梯间亮起了光，那光是从一楼客厅里照上来的，就像有人突然打开了客厅投影，天和下楼去，看见了客厅里开始播放起一段旧影片。

天和：&ldo;是你打开了投影?&rdo;

普罗：&ldo;是的，这是关越小时候的记忆。&rdo;

客厅角落里，雪白的墙壁上，雪花点退去，现出过往稍有褪色的景象，那是小时候的关越，手表上自带的隐藏摄像机所录。嘈杂的声音经过了少许过滤，现出旧家里，天和房中温暖的灯光。

手表被摘下后放在床头柜上，朝向全身入镜、盖着被子的两人，十岁的关越靠在床头躺着，小天和抱着他的腰，枕在他的胸膛前，伸手玩他睡衣上的第二颗扣子。

&ldo;……夫，班输之云梯，墨翟之飞鸢，自谓能之极也……意思就是，哪怕鲁班的云梯，也比不上……&rdo;

天和怔怔地看着小时候的自己与关越，那一年他们居然这么小、这么陌生，自己小小的后脑勺朝着摄像头，关越的眉眼间已依稀有了长大后英俊的轮廓，他一边讲故事，一边轻轻地摸天和的头，小天和闭上双眼，睡着了，关越便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下，抬手关灯，盖好被子，抱着小天和睡了。

画面缓慢变化，几秒后切到另一段视频上，视角在关越的右手手腕上，关越从小就是个左撇子，习惯将表戴在右手，摄像头拍不到他，只拍到了新家餐桌对面，埋头认真组装发报机的天和。

那个时候，关越应该正在写习题，右手搁在桌上，拍下了天和做手工的全过程。

&ldo;我为什么会和那个发报机过不去?&rdo;天和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相当不能理解。

连着一个月里，每一天，天和都在摆弄他的发报机，关越便随时看着天和，中午有时还顺便喂他吃吃饭，晚上一起睡觉。有一次天岳晚上约会去了，天衡没回家，方姨出去接了个电话，让天和先自己洗，天和光溜溜的坐在浴盆里，水已经冷了，便大声地喊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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