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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ldo;我会成为一个与我不相称的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当然羊并没有向我显示它的

全部形体。我看见的终归只是极小一部分。尽管这样……&rdo;鼠沉默下来，&ldo;尽管这

样，我还是被打翻在地，无可逃避。那无法用语言来诉说，正好比是个吞掉一切的

壶，美丽得令人眩晕，邪恶得令人战栗，身体一旦陷入其中，就整个消失。意识也

好价值观也好感情也好痛苦也好，全部无影无踪，近乎所有生命之源出现在宇宙某

一点时的动感。&rdo;

&ldo;可你拒绝了？&rdo;

&ldo;是的。连同我的身体全都埋葬了。还差一项作业，做完就永远被埋葬掉。&rdo;

&ldo;还差一项？&rdo;

&ldo;还差一项。往下要请你来做。不过现在不谈这个。&rdo;

我们同时喝啤酒。身体逐渐暖和过来。

&ldo;血瘤那东西像鞭子似的吧？&rdo;我问，&ldo;羊用来驾驭宿主的鞭子？&rdo;

&ldo;正是。那东西一旦形成，就别想从羊那里逃开。&rdo;

&ldo;先生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呢？&rdo;

&ldo;他疯了。肯定忍受不住那个壶里的风光。羊利用他筑造了一个强大的权力机

构，为此羊才进入他体内。可以说他是个牺牲品。思想上他是零。&rdo;

&ldo;先生死后是要利用你来继承那个权力机构吧？&rdo;

&ldo;是的。&rdo;

&ldo;往下将发生什么呢？&rdo;

&ldo;百分之百的无政府观念王国。所有对立都在那里融为一体，我和羊就在其核

心。&rdo;

&ldo;干吗拒绝？&rdo;

时间已经窒息。雪无声地落在窒息的时间上面。

&ldo;我喜欢我的懦弱。痛苦和难堪也喜欢。喜欢夏天的光照、风的气息、蝉的鸣

叫，喜欢这些，喜欢得不得了。还有和你喝的啤酒……&rdo;鼠咽下话语，&ldo;说不清啊！&rdo;

我寻找词句，但找不到。兀自裹着毛毯凝视黑暗的深处。

&ldo;看来我们是用同样的材料制作了截然不同的东西。&rdo;鼠说，&ldo;你相信世界会

变好？&rdo;

&ldo;天晓得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rdo;

鼠笑了：&ldo;也真是，要是存在泛论王国，你笃定能当那里的国王。&rdo;

&ldo;作为羊壳！&rdo;

&ldo;是作为羊壳。&rdo;鼠一气喝干第3罐啤酒，空罐咣啷一声扔在地上，&ldo;你最好

早些下山，趁着没给雪封住。不想在这地方过一冬吧？估计再有四五天就开始积雪，

结冰的山路翻越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rdo;

&ldo;你怎么办？&rdo;

鼠在黑暗中无不开心地笑道：&ldo;我已经没有什么以后了，只消一冬就消失不见。

至于一冬长到什么程度，我是不得而知，反正一冬就是一冬。能见到你真叫人高兴。

可以的话，真想在暖和些明亮些的地方相见……&rdo;

&ldo;杰向你问好。&rdo;

&ldo;也替我问候他。&rdo;

&ldo;她也见了。&rdo;

&ldo;如何？&rdo;

&ldo;挺精神的。还在同一家公司工作。&rdo;

&ldo;那么说还没结婚？&rdo;

&ldo;是啊。&rdo;我说，&ldo;想要问问你完了还是没完？&rdo;

&ldo;完了。&rdo;鼠说，&ldo;即便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没办法使它完，反正也是完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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