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挺实得很。
房间不坏,的确不坏。
身穿和服的上年纪的女佣走进房间,在茶几上放一杯葡萄汁,不声不响地退了
出去。门在她身后&ldo;喳&rdo;一声关上。旋即一切悄无声息。
茶几上放有同在车上看到的一样的银制打火机和烟盒和烟灰缸,而且每个都刻
有一只羊,一如刚才所见。我从衣袋掏出自己的过滤嘴香烟,用银打火机点燃,冲
高高的天花板喷了一口,然后喝葡萄汁。
10分钟后门再次打开,走进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高个子男人。男人没说&ldo;欢迎&rdo;
没说&ldo;让您久等了&rdo;,什么也没说。他默默地在我对面躬身坐下,略微歪起脖子鉴
定似的看了一会我的脸。确如同伴所说,此人不具有可谓表情的表情。
时间又过去了一阵子。
第五章鼠的来信及其下文1
1鼠的第一封信邮戳日期:1977年12月21日
还好吗?
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到底多少年没见了?
多少年没见了?
对岁月的感觉渐渐变得迟钝起来。就好像有一只平扁扁的黑鸟在头上乱蹬乱刨,
没办法数过三个数。抱歉,希望你能告诉我。
瞒着大家离开故乡那座城市恐怕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或者你对连你也瞒着这
点而快快不快。我几次打算向你解释,却怎么也未做到。写了好多信撕了好多信。
说是理所当然也是理所当然‐‐对自己都解释不好的事,不可能向别人解释清楚。
大概。
我向来不擅于写信。或顺序颠三倒四,或把词意完全弄反,写信反倒使自己陷
入混乱。另外由于缺乏幽默感,写着写着便自我厌恶起来。
不过,写信写得好的人也就没了写信的必要。因为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文气中活
下去。但这当然只是我的个人偏见。所谓活在文气中云云或许根本无从谈起。
现在冷不可耐,手已冻僵,简直不像自己的手,就像我的脑浆也不像自己的脑
浆。此刻正在下雪,如他人脑浆的雪,并如他人脑浆一样越积越厚(文字游戏)。
除去寒冷,我活得还挺精神。你怎么样?我的地址不告诉你,希望你别介意。
并非我有意向你隐瞒什么,这点你一定得理解。无非是说这对我是个十分微妙的问
题,似乎一旦把地址告诉你,就在那一瞬间自己身上将有什么彻底改变‐‐我表达
不好。
我觉得你能很好地理解我表达不好的事情。问题好像是你越能很好地理解,我
便越表达不好。肯定天生什么地方有缺陷。
当然,任何人都有缺陷。
只是我最大的缺陷在于我的缺陷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迅速变大。就是说自己体内
好像养一只鸡,鸡产蛋,蛋又变鸡,变的鸡又产蛋。人能在如此抱有缺陷的情况下
生存下去吗?当然能。而问题归终也就在这里。
反正我还是不写我的地址。肯定这样合适,无论对我还是对你。
或许我们应该出生在19世纪的俄国。我弄个什么什么公爵,你弄个什么什么伯
爵,两人狩猎,决斗,争风吃醋,怀有形而上的烦恼,在黑海岸边望着晚霞喝啤酒,
晚年因株连&ldo;什么什么叛乱&rdo;而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并死在那里。你不认为这样很
美很妙?若生于19世纪,估计我也能写出更有起色的小说来。即使比不得托尔斯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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