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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rdo;

&ldo;让我们一起来做钟锐的工作！&rdo;方向平身子向前倾了倾，&ldo;晓雪，我们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以为前途就捏在自己手里。……人在二十岁时可以为理想孤注一掷，三十岁已然是输不起的年龄，到了四十岁若仍在彷徨徘徊，就可以断定此人此生注定无所作为。……一个年龄段必须有一个年龄段的定位和选择。……&rdo;

&ldo;是，是是。&rdo;

&ldo;钟锐的问题在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直率。&rdo;

&ldo;你说你说。&rdo;

&ldo;人一生活好了也不过六七十年，去掉前二十几年的学习，后十几年的养老，就只剩下三十年。三十年，真正是弹指一挥间啊。因此每一步的设计都要冷静，都要稳妥，都要科学。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是说不能有不可逆转的失败。……在这里我跟你交个底儿晓雪，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公司的大门永远为钟锐敞开，副总的位置也永远为他保留！&rdo;

&ldo;谢……谢。&rdo;晓雪哽咽了。

&ldo;不，我要谢你，感谢你能到这里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rdo;

商量好如何说服钟锐的办法后，晓雪起身告辞，方向平随之起身，说，&ldo;我送你。&rdo;

钟锐给晓雪单位打完电话得知她早已离开后，再无别的办法，只好站在胡同口望眼欲穿地等。这时，一辆黑色大宇车停在了对面的马路边上，钟锐无意中看了一眼，顿时目瞪口呆，从车上走下来的是自己的妻子和方向平！

晓雪和方向平握手告别，忽然她感觉到了什么，扭脸看去，方向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三人目光相对。

方向平先镇定下来，面露微笑对钟锐招招手，欲穿马路过来，钟锐扭头就走，晓雪愣了一下，追去。方向平住了脚，轻轻叹了口气：唉，大意失荆州！

钟锐脚步很快地走，晓雪小跑着追他，边叫：&ldo;钟锐！&rdo;

钟锐不响。

&ldo;钟锐，你听我说！&rdo;

钟锐仍一言不发。晓雪追上他，一下子堵在了他的面前：&ldo;我同意搬家！同‐‐意！行了吧？！&rdo;

……

家中一片狼藉。钟锐、晓雪分头收拾东西，谁也不说话。电话响，晓雪接电话，是夏心玉来的。&ldo;妈妈。……正收拾呢。……丁丁晓冰去接了。对了妈妈，我们这套沙发您要不要？……那边哪里放得下，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您别来，来了也插不上手。就这样。&rdo;

楼下传来收破烂的叫声，钟锐开门出去。晓雪踩着床垫摘下了墙上挂着的结婚照，抚去上面的尘土，相片里，两个年轻人无拘无束地笑。门开，钟锐带着收破烂的进来，晓雪迅速放下了照片。

钟锐对收破烂的指点着：&ldo;那些报纸，还有那堆书。……&rdo;

收破烂的把报纸塞大麻袋里过秤。钟锐把一包衣服扔过去，晓雪不声不响拿过来。

钟锐解释：&ldo;是丁丁小时候的衣服……&rdo;

&ldo;他每一岁的衣服我都要留一套，做纪念！&rdo;随即把衣服收好，边对收破烂的道，&ldo;师傅，沙发收不收？&rdo;

&ldo;你要多少钱？&rdo;

晓雪咬咬牙：&ldo;二百。&rdo;

&ldo;五十。&rdo;

&ldo;我们这是花一千二买的！&rdo;

&ldo;……弹簧都松了，五十我都亏了。&rdo;

《牵手》第一部分（36）

&ldo;不卖了，光这些海绵垫也值几百。&rdo;

&ldo;问题是往哪里放嘛。&rdo;钟锐插道。

&ldo;八十，怎么样，八十，这可是最高价了。&rdo;

晓雪拿起海绵垫摞一起：&ldo;不卖！&rdo;

钟锐说：&ldo;晓雪！&rdo;

晓雪头也不抬：&ldo;别再说了！&rdo;

钟锐便不再说，收破烂的凑到他跟前：&ldo;大哥，要不，给你们一百。&rdo;

钟锐不耐烦地：&ldo;算了算了。&rdo;边把丁丁一堆堆的玩具扔进一个大袋子里，很快装满了一袋，扔给收破烂的，又拿起一个大袋子，装。这时门开了，晓冰带着丁丁进来，正巧看到收破烂的把玩具倒进他的大麻袋里。

丁丁尖叫一声冲了过去：&ldo;你干吗？&rdo;

钟锐拉住他：&ldo;丁丁，这些玩具都旧了，以后咱们再买新的。&rdo;

&ldo;不行！&rdo;丁丁边说边从麻袋里往外掏玩具，掏出一样就扔地上，使乱上加乱。

钟锐一把拉开了他，&ldo;去去去，一边去！&rdo;

丁丁发疯般踢钟锐的腿，钟锐只好松了手。丁丁又扑过去抢他的玩具，当他拿出他睡觉时必须搂着的、已被弄得脏兮兮的粉色小熊时，顿时泪流满面。&ldo;妈妈，你看爸爸把它给弄的呀！&rdo;

晓雪揽过丁丁没有说话，她要不哭就说不了话。晓冰过来：&ldo;好了丁丁，等咱们给它洗个澡，洗完澡就又干干净净的了。&rdo;

&ldo;它的耳朵都掉了……&rdo;

钟锐故作轻松：&ldo;没事丁丁，爸爸再给你买个新的，一模一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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