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来了,&rdo;他僵直地坐起来,十指交叉,有些尴尬地放在桌上。他和许寉对视一眼,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ldo;你好。&rdo;
&ldo;你好,我叫许寉。&rdo;许寉暗地里有多吃醋,表面上就有多大方。
两人坐到徐就风对面,符钟舟似乎对此情景丝毫没有察觉,若无其事的捞过小花猫,抱到怀里亲了一口。
徐就风把菜单递过去。&ldo;吃点什么,我请客吧。&rdo;
&ldo;不用,我们自己付。&rdo;许寉没答应,转身就找服务员点了一大堆东西,&ldo;要两份春卷两份炒饭,两杯鲜榨果汁。&rdo;
他把&ldo;两份&rdo;说的很重,点完才回头看向徐就风,&ldo;你要吃什么?&rdo;
语气温和随意,气势却很嚣张。
&ldo;我自己点就好……&rdo;
徐就风脸上的表情快绷不住了,视线在符钟舟和许寉身上来回游走。
这顿饭吃得有些尴尬。符钟舟依旧非常热情地向徐就风打听央美考学的事,许寉也没再为难他,在一旁边听边咬春卷。
&ldo;能给我看看你的画吗,&rdo;吃完之后,徐就风瞥了一眼符钟舟放在椅子后面的本子,有些期待。
符钟舟很大方,擦擦手把本子递给他。&ldo;可以。&rdo;
许寉暗暗不爽。自己陪他跑了一上午还没看过,凭什么先给徐就风看?
然而符钟舟听不到他无声的控诉,正兴奋地找徐就风讨要他的速写本。两人这样一来一往,许寉算是插不上嘴了。
他虽然暗暗较劲,但还是忍不住凑过去看徐就风的画。
不得不承认,确实画的很好。徐就风的画风比较偏向平面,线条粗细变化很有讲究,装饰意味很强。相比之下,许寉更喜欢符钟舟那种灵动随性地笔触。
他的视线从徐就风的速写本上一到对面,符钟舟的速写场景倒置着呈现在他面前。
&ldo;比正看还好看。&rdo;他忍不住嘀咕一句。
符钟舟的心思还在徐就风的画上,坐在边上也愣是没听清。
&ldo;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许寉转过头,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刷起了手机。
符钟舟不依不饶,&ldo;让我看看你上午的画。&rdo;
这还是符钟舟做助教的时候,经常对他说的话。每次中午回来得早,符钟舟就会凑过来,给他上个小课。当然,有一半原因是想让他不痛快。
许寉一个激灵,捂住自己的速写本。&ldo;不给。&rdo;
&ldo;别这么小气嘛,&rdo;符钟舟伸手要去拿,&ldo;我现在又不是你老师了,就看看而已。&rdo;
那就更不行了。许寉本子里全是上午偷偷画的符钟舟,要是被看见了岂不是丢脸?
他就像个多年珍藏被发现的变态,死命捂着自己的珍藏画册。
符钟舟不好在徐就风面前多说什么,于是暗暗记下一笔,打算待会儿再跟他软磨硬泡。
两人又交换速写本看了许久,谈论起校考的事情。徐就风津津乐道,符钟舟听得入迷,完全没有注意许寉浑身散发的酸味。
许寉被晾在一边实在无聊,但他也知道符钟舟自有分寸,于是起身去了洗手间。
从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许寉有些出神的盯着洗手台前的镜子。
难怪符钟舟总是被人搭讪。他凑近端详自己的脸,深眼眶高鼻梁,嘴唇还很薄,看上去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对自己的长相没什么自信,再在脑袋里和符钟舟一比,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也不知道符钟舟看上他哪一点,才会短短数月之间弯成蚊香。
两人很快和徐就风告别。出了店,许寉还在思考刚刚的问题,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符钟舟的脸。
符钟舟的长相在许寉心里是最顺眼的那种。杏眼一字眉,嘴唇饱满丰润,挂着弧度的嘴角上方还能隐约看见酒窝。同样是高鼻梁,他的长相却没什么攻击性。
&ldo;你还没给我看你的画。&rdo;符钟舟一摊手,刚才小娇妻的样子荡然无存。
&ldo;都说了不给,画得不好看。&rdo;许寉把本子往身后藏,却被符钟舟手疾眼快的捉住手腕。许寉瞪了他一眼,&ldo;刚才和徐就风聊得那么开心,他画的那么好,还要看我的干什么。&rdo;
符钟舟都快闻到他身上的醋味了,于是把人拉到墙角,挨着好一番磨蹭。
&ldo;我错了我错了,&rdo;他和许寉脸贴脸,&ldo;刚才聊到校考的事儿太激动了……给我看看吧,你画的东西怎么会丑呢……&rdo;
许寉被他弄得心脏狂跳,手上的劲一松,本子就被夺走了。他急忙伸手当空抓了几下,符钟舟立刻蹦开好几步,迫不及待地翻开看里面的内容。
&ldo;你……&rdo;
场面和许寉想象中一样尴尬,符钟舟把手里的本子前后翻看了好久,耳朵居然红了。
&ldo;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rdo;
许寉赶紧上前把本子合上,塞回书包里。
回写生基地的途中,符钟舟脑袋晕乎乎的,想的全是刚才在许寉本子里看到的画面。其实他画的内容都很平常,街道、门楼、祠堂而已,但是每一幅场景里都有一个人物,或坐或站,手里拿着本子在画画,正是符钟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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