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每个人自身的力量达到极限之后,就已经是武道的终点!”
崔长烈握着长剑的手已经是青筋绷现,表情更是阴沉到了极点,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没有什么下一个境界,我手里也没有能让你突破境界的东西,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偏执?”
如果面对的是一般人,崔长烈根本不会废话这么多,早就已经出手了。
但眼前的迟衍却并非一般人,对方武道天赋之超绝远非一般天骄之辈能够相比。
在他还没有达到人体极限之时就已经能够将达到人体极限的崔长烈打成重伤,更别说眼下对方实力已经达到了人体极限,实力更是不知强悍到了怎样的地步。
而反观崔长烈这边,因为在那次跟迟衍交手后他留下不少暗伤的缘故,这些年实力不仅没有丝毫精进不说,甚至还倒退了不少,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都到现在这一步了,老师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迟衍站在办公室门口,并没有进来,只是低垂着眼帘说道:“就是因为老师那句话,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以为人体极限就是武道尽头,以为真的没有下一个境界,这导致我荒废了五年之久的光阴,直到……”
他的声音之中听不出丝毫感情,平淡得就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直到我下定注意走进十万大山深处,想借助里面那些不为人知的凶兽的力量,看能否让自己的力量更进一步,开创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于是又是五年时间过去,我每日与凶兽搏斗,终究强行将自己的力量锤炼到了真正的极限,也感受到了一层从未感受到过的……隐隐的屏障。”
“直觉告诉我,这层屏障其实就是下一个境界的门槛,只要打破他,我便能够踏入下一个境界。”
“但因为找不到打破的方法以及对于老师的尊重,我依旧没有怀疑您的话,只当是我的错觉,直到……我亲眼见证了一位强者,一掌将一头我无法与之为敌的凶兽拍成了粉碎。”
“他告诉我,下一个境界叫破限,取自打破人体极限之意,世间拥有破限之法的势力寥寥可数,而在大夏拥有破限之法的势力最多的便是世家。”
“而据我所知,老师曾经就是世家的人,甚至还是一家之主……”
说到这里,迟衍低垂的眼帘抬起,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崔长烈,语气之中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如果老师早日将破限之法给我,我不会荒废这十年时间。”
“以我的天赋,眼下即便没有立足顶峰,但也绝对不远了,何苦还在人体极限苦苦挣扎?”
听到迟衍的话,崔长烈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依旧阴沉冰冷如寒冰:“我已经说过了,人体极限就是武道终点,我没有什么破限之法!”
“你若非要固执地认为有下一个境界,那你便去找那个告知你这件事的高手便是,何必来我这里?”
迟衍沉默了片刻,而后第一次有了动作。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进了办公室,朝着崔长烈慢慢逼近,语气低沉了起来:“既然老师依旧不愿告知,那弟子也只能像此前一般强抢了……”
他脚下的皮靴踩在那些木屑碎片之上,响起轻微的脆响,使得办公室的气氛陷入了极致的压抑。
“逆徒,你当真以为自己的实力能够横扫一切了吗?!”崔长烈低吼一声,紧绷的身体陡然暴起。
他手中长剑被悍然自剑鞘之中拔出,带着一道凌厉的剑芒宛若毒蛇一般探出,瞬间刺向了迟衍的喉结!
如果说方权的剑给人一种绚丽到了极致的感觉,那么崔长烈的剑则是凌厉迅捷到了极致,甚至就连他的剑鸣之声都是刺耳的“嗖”然之声!
然而,这看似迅捷凌厉到了极点的一剑,却被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捏住,再也无法寸进丝毫。
“老师,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迟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崔长烈,身体形成的巨大阴影将对方给笼罩,脸上的表情有些忽明忽暗:“看样子,这么多年你确实荒废了武道,实力远远比不上当年了……”
“你!”崔长烈脸色剧变之下,正准备说话,那只握在剑尖之上的手却陡然松开而后猛地探出,一把捏住了他的脖颈。
哐当——
崔长烈声音戛然而止的同时,手中长剑也哐当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都这个时候了,老师还是不准备将破限之法交给我吗?”迟衍的手越来越近,看着崔长烈逐渐凸起的眼球,目光淡漠。
此时崔长烈的脸色已经涨红到了极点,他双手本能地想要将将握在脖子之上的手给掰开,但那只手却仿若钢铁浇筑一般,根本掰不开哪怕丝毫。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从越来越闭合的喉咙之中挤出了嘶哑的声音:“我……已经……说过了,没有……没有破限……”
嘎吱——
崔长烈话还没有说完,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骨头粉碎之声,他布满了血丝的眼球陡然凸出的同时,整个人的高度也蓦地增高了两分。
却是迟衍已经一把捏碎了他的脖子。
“既然你不愿给……”
迟衍缓缓松开了手,看着脖子拉长扭曲变形的崔长烈软软倒在地上,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那我只能自己枪了。”
说完,他再没有看崔长烈一眼,而是用目光巡视起了这间办公室。
崔长烈在外面并没有房子,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办公室之中,甚至于里面还开了个隔间以做生活睡觉之用。
十年前他为了寻找破限之法,曾经偷偷来这间办公室里面找过,但因为正巧遇见了崔长烈的缘故,他只能暴起将其重伤,然后狼狈逃离了诏狱。
眼下他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崔长烈甚至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他自然可以放心的搜寻了。
就在此时,迟衍的余光注意到了被电话线悬挂在办公桌之下的电话,眉头起之间,手已经将其一把捏住。
只听“嘎吱”一声,电话直接被捏成了一团。
而后迟衍没再理会其他,专心搜寻起了办公室,不仅是明面上,就连书架背后沙发底下这种角落他都没有放过,至于隔间就更不用说了,搜素得尤为仔细。
只是,当将整座办公室和隔间都搜寻完之后,迟衍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因为……
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可能……”
迟衍站在原地,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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