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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第1页）
看着地上的那一滩黑色的齑粉，方权身体有些僵硬。
只是一瞬间，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婢女便已然泯灭在了世间……
方权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手上也确实称得上是沾满了鲜血。
但他却敢保证，自己从未杀过无辜之人。
然而，现在就在他的面前，祭天月为了验证所谓信义丹的威力，用一个无辜的婢女试了药……
一时之间，方权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
有对信义丹的忌惮，有对祭天月和老妪的愤怒，更有……隐隐的杀意。
人可以坏，但不可以没有人性。
在眼下的方权看来，眼前这个所谓的长帝姬，显然就属于那种没有人性的人。
黑衣老妪显然不在意方权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将另一颗丹丸取下，直接递给了他。
“吃。”她面无表情，惜字如金地说道。
显然，老妪之所以会直接拿出两颗丹丸，其中一颗就是用来验证的。
看着对方那张皱巴巴的脸，没有说话，方权只是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的祭天月。
“不知殿下贵为天家长女，为何会在这清越府一隅之地？”他直接问道，声音之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眼下的方权已经将所有的思绪都压了下去，面上更是看不出眼下的他在想些什么。
“大胆！”
那老妪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呵斥一声，手中丹丸瞬间消失的同时，宛若枯枝一般的手已然朝着方权的脖子抓了过去。
一瞬间，虚空陡然扭曲，音爆更是阵阵响起，手还未到方权甚至就能感觉到刺痛之感从脖子之上传来。
即便老妪出手平平无奇，但他却能够感觉到有无形的力量猛地压制住了他的身体。
如果他想要反，绝对只是做无用功而已。
不仅如此，方权还感觉到了浓郁到了极点的危机感在心中浮现，这是他已经很久没再有过的感觉。
哪怕是那天面对白迁和祭天月，他心中的危机感都没有现在强。
但方权却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样子，就连他的面上都没有分毫变化，只是平静地看着祭天月。
“行了，陈嬷嬷。”而就在老妪出手的同时，祭天月的声音便突兀响了起来。
那老妪已经出现在方权脖子前的手顿时悄然收回，随后微微后退两步，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漠然。
与此同时，那枚所谓的信义丹也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就仿佛自始至终并没有动作一般。
“你是想问本宫作为王朝长帝姬，为何会在这当一个所谓的山匪是吧？”
祭天月没去看老妪，只是淡淡对方权说道：“或许你心里在想，是不是本宫犯了什么错，所以被放逐到了这里。”
“或许也在想，本宫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本宫可以告诉你……”祭天月顿了顿，而后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笑容：“你想得没错。”
“本宫确实是因为一些小事，被放逐到了这燕云偏远之地，无有圣渝，不得出这飞花度。”
“即便要出去，也只能够化名，堂堂长帝姬沦落到这一步，本宫心中不甘想要搞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不得不说，祭天月素日看起来清冷，但一笑之后，却仿佛冰雪融化一般，让人心中平白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心动。
但对此，方权并无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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