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这时已经拉开了门,不便再退回来:“我在外头等你。”
滕玉意走到桌前拿起金弓端详,弓缘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果然用朱砂写着两行字。
朱砂的颜色,宛如心尖上的血。
滕玉意呼吸微滞,那字明明写在法器上,却像篆刻在她的心房上,懵立了一阵,她放下金弓,提笔重新沾了点朱砂,而后,把自己腕子上的玄音铃拨弄一圈,选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小心翼翼在上头加了两行字。
待字迹干透,她秀面一低,微笑着在那三个字上亲了一口,这才搁下笔,开门出舱。
接下来这半月,滕玉意和蔺承佑过得舒畅无比,或是在一处捕虾练武,或是释出花妖训练隐影玉虫翅,整日间形影不离,
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立在甲板上静静眺望远方,但见汪洋广阔,与天相接。
黄昏时分,又有彤云晚霞,相映绚烂。
晚上,月色清光可爱,两人便对坐着饮酒下棋。
不想吃干粮的时候,滕玉意就用红泥炉子烤些鲜蘑和鱼虾,配上橙齑和桃花醋,依次送到父亲滕绍和五道等人房中,因味道爽口,倒也获得了一片赞誉。
一到晚上,绝圣和弃智必然会赖在师兄房里帮着画符听故事,五道也少不了跑到他们船舱里讨酒吃。
每当酒足饭饱,五道就会拉着各人坐在甲板上谈天说地,说到热闹处,淮南道的几个老将和缘觉座下的弟子也会接过话头,一路走下来,滕玉意倒也听了不少民间奇闻。
越往南走,岸上越是蔚然绮绣。
半月后,终于抵达濮阳境内。
这日傍晚,蔺承佑寻到房中,看妻子正对窗理妆,便用笔蘸了点胭脂,自告奋勇帮她画妆靥。
画了许久也不见好,滕玉意心下起疑,身子不敢乱动,只得转动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往上看,可惜什么也瞧不见。
“还要多久?”
滕玉意嘴里嘟哝起来,“都画了半个时辰了,这哪是要给我画桃花妆,是要给我画一幅牡丹群宴吧?”
“有点耐心行不行?”
蔺承佑扣住妻子的下巴,“别乱动啊,马上就大功告成了。”
他每一笔都落得异常认真,笔尖落在额心上凉丝丝的,滕玉意姑且又将疑惑压了下去,等得无聊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恰好瞟见桌上的锁魂豸,这银虫先前喝多了酒,这会儿正鼓着肚皮呼哧呼哧睡觉,伴随着每一声细小的呼噜,尾巴会很有节律地微微一蜷,滕玉意一看不打紧,才发现锁魂豸尾尖上似乎写着一行字。
待要细看,蔺承佑突然松开她的下颌。
“好了。”
滕玉意捞起裙摆起身奔到床前,取出枕下的菱花镜一照,竟是一朵绚丽无比的玫瑰,花冠和花枝都有模有样,只是花型略大。
“噫,还不错。”
难怪画了这么久。
蔺承佑丢下画笔:“也不瞧瞧是谁画的。”
滕玉意美滋滋地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不大对劲,那粉色花瓣未免也太肥阔了,花枝的位置也不大对劲,仔细分辨,花心里竟藏着一头小猪。
小猪通体粉红,约莫半个指甲盖大小,卧在玫瑰下,憨憨地似在打盹,线条虽简陋,但寥寥几笔尽显神韵。
“蔺承佑!”
滕玉意蛾眉倒竖,房里哪还有蔺承佑的影子。
只听外头传来蔺承佑的笑声。
滕玉意扔下菱花镜就追出去找他算账。
刚追到甲板上,五道咋咋唬唬找过来:“可瞧见天色了?
先前清虚子说这妖物不可小觑我们还不信,看这架势还真是非同小可。
到底什么来头?
你们可有点头绪了?”
滕玉意抬头看,头顶黑云滚滚,一眨眼就天黑了,岸边白雾骤起,风里腥秽无比,这景象分明诡谲异常。
一望之下,她早把前头那桩事抛诸脑后了。
蔺承佑也露出玩味的表情:“看样子不等我们去寻它,它已经迫不及待跟我们会面了,不急,昨晚我和阿玉想了个法子,绝圣弃智,去把缘觉方丈和滕将军请来。”
众人很快到了房里,滕玉意在大伙面前展开她昨晚画好的一张阵型图。
“那怪物不但千变万化,还深谙水性,我和世子翻遍《妖典》,也没看到此种怪物,没弄清它底细前,不宜贸然动手——”
说话间扫了眼角落里的那对濮阳旧案,自打进入濮阳境内,岸上百姓大多衣裳褴褛。
“不过既然它找过来了,我们也有对策。
绝圣、弃智,你们——”
绝圣弃智挺起胸膛:“是。”
蔺承佑只在一旁笑听着,滕玉意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一通,诸人自是心悦诚服。
眼看船只离岸越来越近,众人本该做好准备下船,却又分头回房。
只听岸边传来箫韶之乐,白雾中影影绰绰,不过须臾工夫,竟驶来好些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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