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个人相伴,并不是为奴为仆,任凭主人耻笑责骂,一直以来,是他施舍温暖给她,而不是如她所想,成为他的救赎。
她心头掀起万丈狂潮,桀骜本性却让她不知如何开口,见他摔袖子要走,脑子里轰地一声,扑上来抱住他的腰,秋水天被她吓了一跳,犹豫半晌,终于把手落在她头上,压低了声音道:“别这样,我不是真的生你气,我本来就丑,不怕别人说……”
云韩仙捂住他的嘴,以无比虔诚的神情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唇,秋水天呆若木鸡,只感觉那熟悉又陌生的酥麻又开始冒出头来,耳朵滚烫,心狂跳不已,尴尬地捉住她的手,云韩仙不依不饶,搂着他脖颈,定定看进他的眼睛,郑重道:“你不丑,在我心目里,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
“真的!”秋水天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动听的话语,惊喜交加,嘴巴都合不拢了,却没发现前方的脸一点点贴近,最后,唇完全地贴在一起,无比契合。
看着他睁得浑圆的眼睛,云韩仙暗暗好笑,以无比的耐心在他唇上舔吸,直到那颜色变得艳红,才轻轻挑开他的嘴,以灵巧的舌试探,发现他的畏缩,她毫不犹豫地冲锋陷阵,粗野地勾住他的舌,带到自己嘴中轻柔吮吸,当他嘴角的津夜流出,她又和他一起纠缠着回到他的口腔,温柔地舔过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最后重新和舌纠缠在一起,疯狂共舞。
两人喉头滚动着奇怪的声音,秋水天脑中轰隆作响,完全忘了身在何方,当云韩仙胸膛起伏不停,试图抽身而退,他有些不满意那柔软的离开,猛地扣住她的后颈,有样学样,勾住她的舌,以拼命的架势吮吸*。
这一仗,云韩仙再次惨败而归。
不知喘了多久,云韩仙才捂着胸口慢慢平复,她一掌拍在他胸膛,有气无力道:“呆子,你想憋死我么!”
秋水天笑容尴尬,心中满是欣喜和满足,不敢看那狐狸般的眼睛,把被子拽到她身上盖好,转头欲走,却被拖住了手臂。他忐忑地回头,只见云韩仙粲然一笑,又扑了上来。
云韩仙这回学乖了,不敢和他正面作战,转而在他脖颈间细细*轻咬,秋水天哪里受得住这种充满情欲的调逗,喘着粗气,双臂如铁,恨不得把她塞进身体。云韩仙被箍得浑身生疼,只怕再亲下去骨头沫都不剩,一口含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问:“要不要睡这里?”
可怜秋水天已经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秋水天庞大的身躯往床上一躺,整张床就只剩下一个角落,他有些赧然,把身体尽量缩小,挨着床沿一动不动,如同僵硬的尸体。
云韩仙笑得肠子打结,老实不客气地枕在他手臂,把冰凉的手贴在他胸膛,状若无意地拂过他赤裸的胸膛,秋水天浑身一震,双臂如锁,把她紧了又紧,云韩仙呼吸不畅,几乎憋昏过去,恼恨地一口咬住眼前的小小果实,秋水天立刻松手,哭笑不得道:“都说我的个子大,两个人没法睡,你非不听!”
云韩仙翻了翻白眼,在他怀里拱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笑道:“你别动,我们这样睡挺好,你还不用每天早上叠两床被子。”
她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呆子,今天被你折腾得没力气了,暂且放过你,明天等我养精蓄锐再来!”
秋水天哭笑不得,看着肩上的头,胸膛上的手,还有横跨过裆部的脚,他甚至可以感觉,那小细腿压的地方,有根物事正蠢蠢欲动,叹了一声,“你挺好,我可怎么办!”
有个近乎呓语的声音响起,“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谢谢你救了我!”
秋水天抚着她的发,轻柔微笑。他平白捞着一个吻,心头正激荡难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身体潜伏着如此恐怖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吞入腹中,又或者,把她禁锢在胸膛,永远和她在一起。
发展到这亲密的一步,是他从未敢奢望的事情,他看着身边美梦正酣,嘴角微勾的容颜,突然觉得人生很圆满,心里更满,满得那汹涌的液体几欲溢出。
他带着抹羞涩把腮边的水痕擦去,掂量一下那细瘦的胳臂和腿,又摸摸自己胀痛的下体,苦恼地摸摸脑袋,嘟哝一声,“这可怎么办?”
他的苦恼很快得到解决,可能是嫌弃他的肩膀太硬,云韩仙慢慢蜷成小小的一团,翻身过去,四肢和他粗壮的手臂纠缠在一起,沉沉睡去。
秋水天终于逃脱成为人肉垫子的命运,把她往怀里挪了挪,鼾声顿起。
第二天傍晚,乐乐又揣着贼心来了,推开柴扉,她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只见门上窗户上墙壁上贴了满满的钟馗,而云韩仙在屋檐下斜靠着案几,一边用手指涂鸦,一边指点桃树下的壮汉,“双手叉腰站好,眼睛瞪圆一点,对,就这样,别动,画完了叫你!”
左思右想,她还是偷偷退了出去,秋水天懒得招呼她,怕她破坏自己的甜蜜时光,云韩仙见他目光飘啊飘,转头一看,笑眯眯道:“乐乐,你家少爷是不是叫玉连真?”
此话一出,秋水天和乐乐同时变了脸色,秋水天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乐乐左顾右盼,战战兢兢道:“夫子,你怎么知道?”
云韩仙把那大手拽开,瞪着秋水天恨恨道:“我差点被找玉连真的混蛋杀死,你怎么也不问一声,太过分了!”
乐乐惊叫一声,扑上来上下打量,秋水天拎开她,讷讷道:“进山的刺客很多,你以后不要乱跑,不乱跑就没事,我有办法应付!”
乐乐忙不迭点头,“是的是的,不乱跑就没事,那些坏蛋根本找不着这里!”
看着两双非常无辜的亮晶晶眼睛,云韩仙突然失去了追究的勇气,轻叹一声,回头趴在案几上继续画钟馗,见乐乐要走,淡淡道:“乐乐,你们以后自己小心,说话做事不要太显眼!”
乐乐答应一声,一溜烟跑了。
良久没听到秋水天的声音,云韩仙抬头一看,那家伙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犹如刚被遗弃的小狗,不觉扑哧笑出声来,朝他高高招手,他一步一挪挨到她身边坐下,嗫嚅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追究的,自从那家伙来了,刺客像苍蝇一样,赶也赶不完!方丈在院墙外设了迷瘴,一般人找不到这里,而且书院有规定,所有夫子学生都不准到处乱逛,一般都在院墙内活动,而外人没有人带着也决不能进书院,在书院里真的很安全,你不用怕!”
云韩仙心头一酸,猛地扑到他怀中,轻柔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你经常在山里,自己要小心,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我有小江小海呢!”被人如此关怀,他心花怒放,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只觉怎么也看不够。他的目光如丝,将她层层缠绕,她顿觉呼吸不畅,微微张嘴,却不知这样仿佛无声的邀请,秋水天心头怦怦直跳,扣着她的后颈,狠狠地吻了下去,又被她恼火地用力推了开来。
乐乐回到家,秦水浔正坐在院中看书,冷冷看她一眼,“你还舍得回来!”
即使秦水浔从来冷言冷语相向,她仍然觉得满心幸福,冲动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在他胸膛蹭来蹭去,秦水浔吓了一跳,轻轻敲了一记,眉头紧蹙,轻声道:“出什么事了?”
乐乐仰起脸,吃吃笑道:“我觉得韩夫子和秋教习在一起真幸福,韩夫子要是能活下来该多好!”
秦水浔轻叹一声,把她抱得更紧,喃喃道:“她的苦头也吃够了,菩萨会保佑她的!”
两人的拥抱如此契合,仿佛已经拥抱过千遍万遍,乐乐发出满足的叹息,“少爷,你要是永远不离开书院该有多好……”
话音未落,秦水浔突然变了脸色,乐乐感觉他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下意识地在他背上轻轻拍打,秦水浔渐渐平静下来,蹙眉道:“这种话不准再说,我早一天学成,我的事情就多一分成功的机会。”
乐乐用力弯着嘴角笑,只不过红红的眼眶泄露了真实的心情,秦水浔心头一动,捧着她小小的一张脸,轻轻吻了下去,很快把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变成煮熟的虾子。
正在难舍难分,乐乐脑中某根不合时宜的筋一抽,哇啦啦大叫:“少爷,刺客又来啦,差点把韩夫子杀了!好可怕!”
秦水浔捂着磕出血来的下唇,突然很想杀人。
“够不够啊!”当兴之所至的事情变成任务,云韩仙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即使画钟馗容易,那也得她一笔一笔趴在案几上画成,可怜她手指头都画痛了,而且,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养好精神,晚上好好对付他。
经过那人两年不厌其烦的调教,这没用的身体早已习惯了男人,如果不是遇到秋水天,她如此走向生命尽头也就罢了,可呆子是多么美味,她要是放过对两个人都是损失。
那人折了她的羽翼,把桀骜不驯,任意妄为的懒神仙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物,却并不见得有多欢喜,每当她在那人身下辗转承欢,总能感受到那人的汹涌怒气,每一次狠狠冲刺,每一个噬咬般的吻,是发泄,更让人沉沦。
她知道那人恼恨的是什么,她驯服的过程太短暂,一定让那人少了许多乐趣。那人却忘了,失去展翅翱翔的天空,再好的猎鹰也只能做主人温驯的宠物。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会委屈自己,却也不会再留笑柄示人。
把最后一根张扬的胡子用指甲勾完,云韩仙把画一扔,瘫软在地,连连哀嚎,“不画了,打死我都不画了!”
秋水天屁颠屁颠地跑来,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线,把画拿起来左看右看,端端正正贴到厨房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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