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晚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本来就有生命啊,花瓣在酒里慢慢释放香味,米酒在坛里慢慢发酵,它们在里面相互作用,不就是在慢慢生长吗?”
娜迪莎站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忽然觉得顾星晚说的不仅是牡丹酒,更是生活里那些需要耐心等待的美好。就像她设计一件衣服,从最初的灵感构思,到画设计稿,再到选面料、打版、缝制,每一个步骤都需要耐心,不能急功近利,否则就会失去本该有的温度。
日子一天天过去,江南的夏天悄悄来临,院子里的牡丹谢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池的荷花。可中庭里的牡丹酒坛,却成了艺术中心里一道独特的风景。有时候,大家在工作室里讨论设计累了,就会到中庭里坐一会儿,看着那些白瓷坛子,闻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酒香,疲惫似乎都能消散不少。
有一次,一位来艺术中心参观的老教授看到了这些酒坛,好奇地问起了来历。顾星晚耐心地解释了自己酿牡丹酒的缘由,老教授听完后,忍不住赞叹道:“现在的年轻人,能静下心来做这种事的不多了。酿酒和做学问、做艺术一样,都需要沉下心来,耐得住寂寞。”
顾星晚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落在那些酒坛上,眼神里满是温柔。娜迪莎知道,她不是在做一件“特别”的事,只是在用心对待自己喜欢的事,就像她对待设计一样,不疾不徐,慢慢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坛子里的牡丹酒似乎也在悄悄发生变化。有一次,顾星晚打开其中一个坛子的纱布,凑近闻了闻,回来后眼睛亮晶晶地对大家说:“香味已经很浓了,再过一个月,应该就能喝了。”
这个消息让大家都兴奋起来,原本只是随口答应的“三个月之约”,此刻却成了每个人心里的期待。李设计师甚至开始计划到时候要带什么下酒菜,林设计师则说要把相机充满电,好好记录下开坛的瞬间。
娜迪莎也开始期待起来,她想象着开坛时的场景,月光依旧洒在中庭的青石板上,大家围在酒坛边,顾星晚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浓郁的牡丹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每个人都端着小碗,笑着品尝着这杯经过时光沉淀的美酒。
终于,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傍晚,顾星晚告诉大家,牡丹酒可以开坛了。消息一传开,艺术中心里的设计师们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纷纷涌向中庭。
此时的中庭,已经被顾星晚布置得格外温馨。石案上摆着几个干净的白瓷碗,旁边放着一碟碟精致的小点心,有桂花糕、绿豆酥,还有刚从院子里摘下来的石榴。墙角的十二个酒坛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出柔和的光。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李设计师搓着手,眼里满是期待,“我这一个月,每天都在想这酒是什么味道。”
顾星晚笑着拿起一把小锤子,走到第一个酒坛前:“别着急,马上就能尝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敲开坛口的封泥,然后慢慢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牡丹香瞬间扑面而来,比三个月前刚酿时的香味更加醇厚,混着米酒的清甜,还有一丝淡淡的果香,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大家都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惊喜。顾星晚拿起一个干净的勺子,轻轻舀出一勺酒液,酒液呈淡淡的琥珀色,清澈透亮,里面还能看到细小的花瓣碎。她把勺子里的酒倒进白瓷碗里,递给身边的娜迪莎:“你先尝尝,看看和三个月前比,有没有不一样。”
娜迪莎接过碗,凑近鼻尖闻了闻,香味比之前更加浓郁,却一点都不腻。她抿了一小口,暖意从舌尖蔓延到胃里,随后是牡丹的清香在口腔里散开,还有一丝淡淡的回甘,比三个月前的味道更加醇厚,更加有层次感。
“太好喝了!”娜迪莎忍不住赞叹道,“比之前的味道浓多了,而且回甘特别明显,一点都不冲。”
顾星晚笑了笑,又给其他人倒了酒。大家纷纷品尝起来,赞不绝口。有人说这酒里有春天的味道,有人说这酒喝起来像顾星晚设计的衣服,温柔又有质感,还有人开玩笑说,以后不用去外面买酒了,直接让顾星晚开个酿酒坊。
顾星晚只是笑着,一边给大家添酒,一边听着大家的讨论。娜迪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坛牡丹酒,不仅仅是一坛酒,更是她们这段时光里最温暖的回忆。从春天的酿酒,到夏天的等待,再到秋天的开坛,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大家对生活的热爱。
那天晚上,大家在中庭里喝了很久的酒,聊了很多话。从设计理念聊到生活琐事,从过去的经历聊到未来的规划,月光洒在大家的身上,酒香萦绕在空气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那么美好。
后来,那坛牡丹酒被大家喝光了,可那些白瓷坛子却被顾星晚留了下来。她把那些坛子洗干净,放在了工作室的角落里,有时候会在里面插几支新鲜的花,有时候会用来装一些设计用的小零件。每当有人看到那些坛子,就会想起那个酿牡丹酒的春天,想起那个开坛饮酒的秋天,想起那些充满了花香、酒香和笑声的日子。
娜迪莎也常常会想起那个夜晚,想起顾星晚蹲在石案前铺花瓣的样子,想起大家围在酒坛边欢笑的场景。她忽然明白,生活里最美好的东西,往往不是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而是这些不经意间的小温暖,是这些需要耐心等待的美好。就像那坛牡丹酒,经过三个月的沉淀,才变得如此醇厚;就像她们的友谊,经过时光的打磨,才变得如此珍贵。
再后来,江南艺术中心举办了一场服装设计展,顾星晚的作品成了整场展览的焦点。她的设计依旧延续了以往的风格,极简的线条里藏着细腻的细节,其中有一套礼服,领口处绣着一朵淡粉色的牡丹,裙摆上则用渐变的丝线绣出了酒液流动的纹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坛正在发酵的牡丹酒。
展览结束后,有记者问顾星晚,这套礼服的设计灵感来自哪里。顾星晚笑着回答:“灵感来自一坛牡丹酒,来自一段和朋友们一起酿酒、等待、分享的时光。我觉得,设计和酿酒一样,都需要用心对待,需要耐心等待,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有温度、有质感的作品。”
娜迪莎站在人群中,听着顾星晚的话,忍不住笑了。她知道,顾星晚不仅把生活里的美好藏进了酒里,更把这些美好藏进了自己的设计里,藏进了每一个用心对待生活的瞬间里。
那天晚上,她们又在江南艺术中心的中庭里聚了一次。顾星晚用那些留下的白瓷坛子,又酿了一坛桂花酒,说是等冬天的时候,再和大家一起品尝。大家围坐在石案前,看着顾星晚往坛子里铺桂花,就像当初看着她铺牡丹花瓣一样,眼里满是期待。
月光依旧洒在中庭的青石板上,晚风带着桂花的清香,一切都和当初酿牡丹酒时一样,却又不一样。一样的是大家的欢声笑语,是对生活的热爱;不一样的是,她们的友谊更加深厚,她们对生活的理解更加深刻。
娜迪莎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暖意。她知道,无论时光如何流逝,无论她们以后会走到哪里,这段酿牡丹酒的时光,这些充满了温暖和热爱的日子,都会成为她们记忆里最珍贵的片段,永远不会褪色。就像那坛牡丹酒,经过时光的沉淀,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温暖着每一个想起它的人。
牡丹酒事
顾星晚在开坛前三天,就给苏婉发了消息。指尖落在屏幕上,她斟酌了半天才敲下文字:“婉姐,之前酿的牡丹酒好了,周末来江南艺术中心聚聚?”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苏婉的场景——去年春天,她去城郊的染坊选布料,苏婉正坐在院子里煮靛蓝,阳光落在她素色的棉麻衣裙上,手里的木槌一下下捶打着染缸里的布料,动作从容又专注。
那时顾星晚正为一组“草木染”主题的设计发愁,看到苏婉的染坊,便忍不住进去请教。苏婉没有丝毫保留,不仅给她讲了草木染的技法,还拿了好几块自己染的布料让她参考。临走时,苏婉笑着说:“做设计和染布一样,都得跟着材料的性子来,急不得。”这句话,顾星晚记了很久,后来也成了她设计路上的一句箴言。
没过多久,苏婉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好啊!正好我最近新认识了几个朋友,都是做手工的,带上她们一起,给你凑个热闹?”
顾星晚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她能想象到苏婉说这话时的样子,眉眼弯弯,语气里满是热情。“当然可以,人多热闹。”她飞快地回复,然后起身去收拾中庭——原本只打算简单布置一下,现在多了苏婉和她的朋友,得再好好准备准备。
她从工作室的柜子里翻出之前收藏的粗陶碗,每个碗底都有淡淡的青花纹路,是上次去古镇淘来的。又去后院摘了些新鲜的桂花,用细线串起来,挂在廊下的竹帘上,风一吹,桂花的香气就随着竹帘的晃动弥漫开来。石案上除了之前准备的桂花糕、绿豆酥,她还特意去附近的糕点铺买了些刚出炉的蟹壳黄和定胜糕,都是江南特色的小点心,配酒正好。
周末这天,天气格外好。秋阳暖暖地洒在江南艺术中心的院子里,银杏叶刚开始泛黄,落在青石板上,像是铺了一层碎金。顾星晚早早地就到了中庭,把十二个酒坛又仔细擦拭了一遍,然后将点心一一摆放在石案上,白瓷盘衬着各色点心,看着就格外诱人。
娜迪莎和其他设计师也来得很早,大家一起帮忙,有的在廊下挂灯笼,有的在石案旁摆凳子,还有人拿着相机,四处寻找最佳的拍照角度。“星晚,你说苏婉姐姐会带什么样的朋友来啊?”李设计师一边挂灯笼,一边好奇地问道。
顾星晚正蹲在地上整理桂花枝,闻言抬头笑了笑:“婉姐是做草木染的,她的朋友应该也是做手工的吧,比如织布、陶艺之类的。”
“那太好了!”林设计师眼睛一亮,“我正好有很多关于面料肌理的问题想请教,说不定能找到灵感呢!”
大家正说着,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顾星晚抬头望去,只见苏婉穿着一件靛蓝色的棉麻长裙,手里提着一个竹篮,身后跟着三个姑娘——一个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手里抱着一个陶制的花瓶;一个穿着浅灰色的亚麻外套,肩上挎着一个布包,里面似乎装着织布的工具;还有一个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画夹,看起来像是个画家。
“星晚!”苏婉笑着朝她挥手,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我们没迟到吧?”
“没迟到,我们也是刚布置好。”顾星晚迎上去,目光落在苏婉身后的三个姑娘身上。
苏婉立刻会意,笑着介绍:“这是林溪,做陶艺的,她手里的花瓶就是自己捏的;这是沈知夏,织布的,她织的布可好看了;这是温冉,画画的,尤其擅长画草木。”她又指了指顾星晚,“这就是顾星晚,厉害的服装设计师,也是这次牡丹酒的酿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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