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紫霄宫后殿。
这里比前殿更加幽静,墙壁上挂满了历代武当掌门的画像,以及各种道家经典的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书卷气息,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肃穆。
一张紫檀木长桌摆在殿中央,桌面上摊开着数张地图和文书。南宫宸坐在主位,左侧是武当派的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人,右侧则是赵敏、小昭、殷离。
这是结盟后的第一次正式联席会议。
“诸位,”南宫宸率先开口,声音在静谧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武当与明教既已结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将这份盟约转化为实际的力量,如何在未来的大变局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大家有什么想法,不妨畅所欲言。”
殿内沉默片刻。
宋远桥与俞莲舟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示意由他先说。
“教主,”宋远桥缓缓开口,“经过这两日的观察与思考,贫道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还请教主斟酌。”
“宋大侠请讲。”
宋远桥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一幅中原地图前,指着地图道:“如今天下大势,元廷衰微已成定局。北方红巾军势大,南方明教活动频繁,各地义军此起彼伏。但问题在于——”
他转过身,面对众人:“这些反抗力量虽然众多,却各自为战,互不统属。红巾军内部派系林立,明教虽然整合了西域势力,但在中原影响力有限,其他义军更是鱼龙混杂,难成气候。”
俞莲舟接话道:“大师兄说得对。这种局面,看似遍地开花,实则力量分散。若是元廷集中兵力,完全可以逐个击破。而且,各派之间为了争夺地盘、资源,互相攻伐之事也时有发生,这无异于自相残杀,正中元廷下怀。”
南宫宸点头:“二位所言极是。这正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缺乏一个统一的领导核心,缺乏一个能整合各方力量的旗帜。”
“正是如此。”宋远桥重新坐下,神色郑重,“所以贫道认为,当务之急,是成立一个‘反元同盟’,将所有有志于推翻元廷、光复汉室的力量,整合到一个统一的框架之下。”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都若有所思。
赵敏眼睛一亮:“宋大侠的意思是……仿效当年的抗元义军联盟?”
“类似,但更加正式,更加稳固。”宋远桥道,“当年的抗元联盟,多是临时性的合作,胜则聚,败则散,缺乏长远的规划与约束。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同盟,有明确的纲领、统一的指挥、完善的架构。”
张松溪补充道:“而且,这个同盟不能只限于江湖门派,还要包括各地的义军、士绅、甚至部分对元廷不满的地方官员。只有将各方力量都整合进来,才能真正动摇元廷的根基。”
殷梨亭也道:“最重要的是,这个同盟需要一个盟主——一个能让各方信服,有能力统筹全局,有威望号令天下的人。”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南宫宸。
殿内一片寂静。
檀香袅袅升起,在透过窗棂的晨光中,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
南宫宸没有立刻说话。
他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是武当山的云雾茶,清香悠长,入口微苦,回味甘甜。
放下茶盏,他才缓缓开口:“诸位推举我为盟主?”
宋远桥正色道:“教主武功盖世,胸襟开阔,志向远大,更兼有明教、天机阁、峨眉派、武当派的支持,无论是实力还是声望,都是盟主的不二人选。”
俞莲舟也道:“而且教主在江湖中虽有名声,却无太多恩怨纠葛,不像某些老牌势力的首领,容易引发其他门派的猜忌。由教主出面整合各方势力,阻力会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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