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作出后的五天,千礁湾的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空气里弥漫着锯木、锻铁、熬煮桐油和草药的混合气息,每个人都脚步匆匆,面容紧绷,却又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锐气。
人员与船只的选拔改装是重中之重。
远征船队最终定为由三艘船组成:旗舰是缴获自怒涛帮、经过大幅加固和改装的双桅战船“磐石号”,它将搭载陆沉舟、拓跋月、蓝小蝶及二十名最精锐的野火岛战士和十名饿狼营老兵;另一艘是野火岛速度最快的侦察快船“海燕二号”,由一名经验最丰富的野火岛老船长指挥,负责前出侦察和机动策应;第三艘则是载重较大、经过特殊加固的货船“厚土号”,装载远征所需的绝大部分补给、备用器材、以及蓝小蝶的工作间。
船只的改装由火锤亲自监督。船底加装护板以应对可能的水下礁石,船帆用浸过特殊药液的厚帆布制成,以抵御远海可能的风暴和腐蚀。关键的舱室进行了隔水加固,甚至预留了安装蓝小蝶新设备的基座。
人员的选拔近乎苛刻。远征队需要的是不仅勇猛善战,更要能适应长期海上航行、具备一定航海知识、且心理素质极佳的成员。最终名单由陆沉舟和拓跋月共同敲定,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反复的权衡。留下的,则由彭大虎和沐晓月统领,负责千礁湾防御与北海周旋。
蓝小蝶的工棚成了最神秘忙碌的地方。
她根据古图、黑礁岛数据以及那块黑色石板的特性,结合火锤能找到的最佳材料,捣鼓出了几样新东西:一个是改进版的“地脉能量感应仪”,体积更小,灵敏度更高,配有简易的指针表盘和不同颜色的警示晶石;另一个是她称之为“牵星尺”的导航辅助工具,结合了古老的星象测量法和她对古图上星位符号的解读,能在没有清晰海岸参照的深海中提供大致方位;还有几个特制的、用黑木边角料和潮汐石粉混合封装的水下探测球,她希望能在目标海域投放,探测水下地形和能量异常。
她几乎不眠不休,眼睛里布满血丝,但精神却亢奋异常,仿佛即将去探索的不是危险未知的深海,而是她梦寐以求的终极实验室。
拓跋月大部分时间泡在船上,与选出的战士同吃同练,熟悉新改装船只的每一个细节,反复推演可能遇到的危机与应对方案。她与陆沉舟的交流直接而高效,集中在航线规划、风险预案、突发状况的指挥权交接上。两人之间有一种基于绝对实力信任和共同目标的默契,野性与沉稳在决策中碰撞、融合。偶尔在甲板上擦肩而过,拓跋月会顺手抛给他一个水囊,或者在他凝视海图时,直接指出某处她知道的、海图上没有标注的暗流。没有多余的话语,却有种并肩立于船头共对风浪的踏实感。
沐晓月则完全隐入了阴影。“暗影”如同无形的蛛网,以千礁湾为中心,向北海各个势力方向蔓延。她的目标是清晰的:制造混乱,散播谣言,离间司徒雷可能拉拢的对象,截击小股的物资输送,刺杀或绑架关键的中介人。她要让司徒雷的“北海盟”从一开始就举步维艰,为远征队争取时间,也为千礁湾减轻压力。出发前夜,她只与陆沉舟简短会面一次,交接了最新的情报节点和紧急联络方式,留下一个冰冷的颔首和一句“活着回来”,便再次消失。
而苏婉儿,则用她自己的方式,沉默而周全地准备着一切。
她的身影出现在仓库、厨房、药房、甚至缝补衣物的妇女中间,清点、分装、叮嘱。远征队三个月的口粮被仔细计算,分成防水油布包;药品按外伤、内服、驱寒、解毒分门别类,贴上标签;每一件备用衣物都被她亲手检查过针脚,加厚了容易磨损的部位;连火镰、燧石、针线包这些琐碎物件,她都一一配齐,用油纸包好。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次远征的风险。深海的未知,司徒雷的爪牙,时间的紧迫,朝廷的阴影……每一重都足以致命。但她没有流露出过度的担忧,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角落,指尖会微微颤抖,然后被她用力握紧,继续忙碌。
出发前两日的夜晚,陆沉舟在指挥部核对完最后的清单,回到自己的木屋时,已近子时。
推开门,油灯还亮着。苏婉儿坐在灯下,手中是一件他的旧外袍,正细细缝补着袖口一处不易察觉的裂口。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温婉的脸上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回来了?饿不饿?灶上温着粥。”
“吃过了。”陆沉舟关上门,走到她身边坐下。屋内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和灯油的暖意,与外界的紧张喧嚣截然不同。
苏婉儿放下针线,转过身,很自然地抬手,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她的手指纤细温暖,动作轻柔。昏黄的灯光下,她能看清他眉宇间深藏的疲惫和眼底那不容动摇的决绝。
“都准备好了。”她轻声说,像是陈述,又像是安慰自己,“药、粮、衣,都按三倍量备的。小蝶要的那些稀奇材料,火锤师傅也想法子弄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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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婉儿。”陆沉舟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
苏婉儿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手臂重新包扎过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仿佛怕多看一秒就会泄露情绪。她只是更紧地回握住他的手,将身体轻轻靠向他。
夜色深沉,红烛燃尽半盏,帐幔如墨色瀑布垂落,将榻上一隅暖光温柔地拢作私语之地。陆沉舟的唇带着酒后的微热,急促地覆上苏婉儿的软唇,粗重的喘息混着她细碎的呜咽,在锦帐内缠缠绵绵。他吻得急切又珍重,指尖轻轻扣着她的后颈,力道带着不容错辨的在意,见她瑟缩着往后躲,便放缓了节奏,只浅浅厮磨。苏婉儿浑身发软,葱白的手指死死攥着他墨色的寝衣,指尖泛白,喉间溢出的嘤咛细碎又勾人,“沉……沉舟……”
这声低唤像羽毛搔在心上,这声低唤比春日最嫩的柳芽还勾人,陆沉舟喉结滚动,拦腰将她抱紧,两人双双倒在铺着锦被的大床上。锦被滑落些许,露出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与他墨色的衣料相映,更显艳色。
她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他身上清冽的墨香裹着暖意,将她整个人笼罩。帐内的温度渐渐攀升,暖得人骨头都发酥,她的软喘、他的低吟压得极轻,伴着窗外海浪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晕开一片缱绻。烛火摇曳,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帐上,缠缠绵绵,难分难解。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的动静渐渐平息,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苏婉儿累得睁不开眼,窝在陆沉舟怀里,意识昏沉间,只觉得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将她圈得密不透风,肌肤相贴的暖意熨帖得人心头发软。
没有更多的言语。两人就这样静静躺在床上,苏婉儿的头靠在他肩上,手抚摸着他胸膛上的伤疤,陆沉舟的手臂环着她如羊脂般的肩膀,大手抚摸着她傲挺得玉峰。时光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将所有的担忧、不舍、嘱托都沉淀在这无言的依偎里。
过了许久,苏婉儿才轻声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夜色:“一定要回来。”
不是疑问,不是祈求,而是一句沉甸甸的、烙印般的陈述。
陆沉舟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个吻,同样郑重地回应:“一定。”
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带着很强的占有欲,一手拥着她,一手放在她的腰臀上,大掌紧贴着她那翘挺的屁股,四肢更是压制着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身体一般。那种肌肤间的相触让苏宛儿的身子蓦地紧绷,僵硬的不敢动弹,她明显感觉到那此刻抵着她的是什么。
随后,是更深的静谧,和黑暗中彼此体温的交融。那些未尽的话语,未言的情感,都在肢体无声的缠绕与贴近中悄然传递。衣衫摩挲的细微声响,床榻发出的吱吱声响,压抑的呼吸,紧贴的肌肤……一切都在诉说着离别前夕最深沉的不舍与最直接的确认。
窗外月光朦胧,海浪轻吟,见证着这战火间隙中,属于凡人最真实也最脆弱的情感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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