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最后一次剧烈闪烁,即将熄灭前的瞬间,张青通过面前的玻璃窗,清晰地看到——
那团隆起的黑影,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扭曲的人形轮廓,就站在他的隔板外面,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背。没有人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漆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影子。
然后,灯灭了。
彻底的黑暗。死寂。只有手机听筒里传来周悦带着哭音的、遥远的呼喊:“老公!你怎么了?你回答我!”
甜腥味浓烈到顶点,几乎让他窒息。他感到一股冰冷的、粘稠的的气息,喷在了他的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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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以为自己死定了。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炸开。在极度的恐惧中,他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孩子还没出生……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潜意识里还记得某个模糊的“规则”,他猛地对着手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平时和周悦吵架时最下流、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那些涉及身体最隐私部位、最直白欲望的词汇,像机关枪一样喷射而出,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恐惧和一种绝望的驱邪意味。
他骂得很难听,把他能想到的所有关于性、关于身体的最肮脏的字眼都吼了出来,与其说是在骂人,不如说是一种濒临崩溃的、试图用最“生”的、最“人”的欲望来对抗死亡和未知的仪式。
他一边嘶吼,一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打翻了键盘,碰掉了桌上的笔筒,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
奇迹般地,就在他这歇斯底里的、污秽不堪的咆哮声中,他感到颈后的冰冷气息似乎停滞了。
那股浓烈的甜腥味,好像淡了一点点。
手机里,周悦的哭喊也停了,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的辱骂吓呆了。
张青不敢停,继续语无伦次地吼叫着,词汇越来越粗俗,越来越不堪入耳。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断的边缘。
突然,他头顶的台灯又闪烁了几下,顽强地亮了起来,恢复了稳定的白光。
几乎在同时,那股冰冷的压迫感消失了。
浓烈的怪味也迅速消散,变回最初那若有若无的状态。
张青瘫在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浸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依然狂跳不止,四肢软得没有一点力气。
他颤抖着,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身后。
空无一人。地板干净,没有任何污渍。那个空工位也依旧安静地待在原地,屏幕漆黑。
一切都和他加班到深夜时一样。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切,都只是他极度疲劳下产生的逼真幻觉。此时的他终于可以挪动脚步了。
“喂……喂?张青?你……你没事吧?”手机里,传来周悦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充满了后怕和担忧,之前的泼辣凶狠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刚才……怎么了?吓死我了……”
张青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他咽了口唾沫,沙哑地说:“没……没事了。可能……可能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他不敢告诉她刚才具体看到了什么。那太疯狂,他害怕吓坏老婆。
“你……你快回来吧。”周悦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了,她的声音带着哀求,“项目……项目明天再说,好不好?我……我害怕。你快回来。我……我想你了。”
“好……我这就回去。”张青没有丝毫犹豫。他飞快地保存了做到一半的文档,甚至来不及正常关机,直接长按电源强制关了电脑。
他抓起手机和钥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了电梯口。一路跑到楼下,冲进凌晨清冷的空气中,他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他拦了辆出租车,逃也似地离开了那栋大厦。
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周悦挺着大肚子,脸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等他,看到他安全回来,立刻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两人紧紧相拥,都没有再提昨晚电话里的争吵和那些难听的话,也没有深究公司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笼罩着他们。
张青请了几天假,好好陪了陪周悦。他再也没敢通宵加班,一到下班时间,无论多忙,都立刻离开公司。他甚至考虑换一份工作。
关于那晚的经历,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那就像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但他心里清楚,那绝不是幻觉。有些东西,最好永远埋藏在黑暗里。
只是后来,他偶尔听还在那家公司工作的前同事提起,那层楼深夜加班的怪谈又有了新的版本。据说,如果你加班到太晚,感到害怕的时候,不妨说点“脏”的、“俗”的,越贴近人的原始本能越好,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反而会远离你。
当然,这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没人当真。
但这个城市里,关于深夜办公室的禁忌传说,终究又多了一条无声的注脚,在霓虹无法照亮的阴影里,悄悄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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