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头靠在炕头,眼神还是直勾勾的,但总算有了点活气。他声音沙哑地给我们讲了他的经历。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上山砍柴,很快砍好了一担。想着时间还早,他决定往岭子深处走走,找点野山货。走着走着,他突然发觉周围的景色有点陌生。
“我心想坏了,遇上鬼打墙了。”李大头说,“就按老法子,蹲下来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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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的烟怎么也点不着。火柴划一根灭一根,好像总有股看不见的风在吹火苗。李大头心里开始发毛,他扔下火柴,决定直接往回走。
但不管他怎么走,总是回到那棵歪脖子松树下。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知道天黑了就更出不去了,心里急啊。”李大头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就觉得林子里起雾了。”
那雾来得蹊跷,灰白色的,贴着地皮慢慢弥漫开来,很快就淹没了脚踝。雾越来越浓,渐渐没过膝盖,没过腰际。
“那雾冷得刺骨,”李大头打了个寒颤,“不是平常山里那种湿气重的雾,是干冷干冷的,像冰碴子往骨头里钻。”
雾浓得看不清路,李大头不敢再走动,只好找了棵大树靠着坐下。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和寒冷。
“然后我就看见了...”李大头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看见啥了?”二牛迫不及待地问。
“亮光。”李大头咽了口唾沫,“远处有亮光在动,像是灯笼。”
他以为是村里人来找他,赶紧站起来朝亮光走去。可那亮光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地晃动着。李大头追着亮光走了不知多久,突然脚下一空,滚下了一个陡坡。
等他从坡底爬起来,发现雾散了,天也亮了。但他完全不认识这个地方——不是迷途岭的任何一处。
那是一片他从没见过的林子,树木高得离谱,树干黝黑如铁,枝叶遮天蔽日。林子里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没有。
李大头在林子里走啊走,渴了就喝点树叶上的露水,饿了就嚼点野草根。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几天,只觉得又累又饿,浑身发冷。
“那地方,没有日夜交替。”李大头的眼神又开始涣散,“天永远是灰蒙蒙的,像是太阳刚出来或者快要落山的那种光景,但又不完全一样。”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
“不是真的看到人,而是感觉。”他解释道,“有时候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个影子,可一转头,什么都没有。有时候听到像是脚步声的响动,停下来仔细听,又消失了。”
有几次,他实在累得走不动了,靠在树根下打盹。每次刚要睡着,就会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惊醒,心脏狂跳,浑身冷汗。
“好像一睡着,就会有什么东西过来。”李大头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就这样,他在那片诡异的林子里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看到前方有亮光。不是之前那种飘忽不定的灯笼光,而是真正的日光。
他朝着亮光拼命跑,穿过一片灌木丛后,发现自己站在迷途岭的边缘,下面就是我们村。
“我就这么出来了。”李大头结束了他的故事,长长舒了口气。
村民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李大头的经历太离奇,超出了大家的理解范围。
最后村长打破沉默:“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好休息几天。”
自那以后,李大头就像变了个人。他不再上山砍柴,甚至很少出门,整天就坐在自家院子里发呆。有时候邻居路过,跟他打招呼,他像是没听见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有一次我去给他家送点蔬菜,看见他坐在院里的槐树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
“李叔,看啥呢?”我问。
他慢慢抬起头,灰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平板地说:“地气变了。”
我没明白:“什么地气?”
“地气在动。”他喃喃自语,“它们在地下挖洞呢,一年比一年深。”
我后背一阵发凉,赶紧放下蔬菜走了。
更诡异的是,村里开始有其他人也在迷途岭,甚至岭边缘遇到怪事。
先是二牛有一天傍晚从邻村喝酒回来,抄近路走迷途岭边上那条小路,结果转了一夜,天亮才到家。他说他明明看着村子的灯火走,可就是走不到,总是在林子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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