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司隽音问,“火化了吗?”
“下葬了,”司辞忧说,“上车,我带你回去见我妈。”
他矜贵抬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我不想见,谁的妈都不想见,还有你,我不想见,”司隽音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除了和你一个姓之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司辞忧面不改色低声相劝:“音音,十车人,总有让你不太体面上车的办法。”
他轻描淡写地暗示会丧失尊严的可能性。
司隽音没忍住笑出了声,引得司辞忧正式看她。
“来。”她说。
司辞忧看向后视镜,司机获意,按下指示键。
前后两辆车的人尽数下车,渐渐围过来。
司隽音拔出握在手里的水果刀,刀尖对准自己下巴,动作流畅得令人心惊。
她盯着司辞忧又说了一遍:“来。”
司辞忧下颌立时收紧,眼底的怒意昭然若揭。
冰凉抵上皮肤,随之而来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反倒是一种奇异的平静,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全身,决心不变,但她再没有比现在这一刻厌恶生活。
从来都是一塌糊涂。
好在她依然有力气还绝境以决绝。
“你是哥哥,让让我吧,”司隽音笑着说,“五。”
她开始倒数,司辞忧显然明白数到一会发生什么,但只是眸光不善地看着人。
司隽音没所谓,数得很快。
到“三”的时候,司辞忧做了个开口的动作,似乎终于准备妥协。
“二。”司隽音没有停顿,继续倒数。
对峙中,摩托引擎的轰鸣声比司辞忧的语言先声响起。
秋芒镇治安小狗又出动了。
司隽音被圈在推车拉手和古晋之间,姿势很像后背拥抱。
她往左看,是一大堆被抱着的蔬菜,几片葱叶倔强地伸出脑袋和她对视。她往右看,右边是一条肌肉丰盈的手臂,正握住拉手尾巴,上臂难免贴到司隽音肩膀,传递着一种坚实而不容置疑的力量。
司隽音看了一眼自己手臂,再看看那条手臂,觉得人和人差距真是很大。
古晋一拳能打死十个司隽音吧,她想。司隽音也在笑,没回答问题,只说:“走不了,有人舍不得。”
暮色浮动,无声颁布星夜降临,一切都变得很有默契,像是如此一个时刻,必得出现点什么很新鲜的事儿。
古晋明知天光不明,明知自己的表情不可能被看清,但还是眼神一躲,下意识否认:“不是啊。”
司隽音笑意更深,非要故意问:“你舍得啊?”
古晋深深呼吸,无处可躲,只好点头,已经没有胆量字句清晰,因为不熟练当面说真心话,所以声音很小。
他说:“舍不得。”
古晋希望司隽音不要追问“为什么”,因为他自己都定义不了这个仓促涌出的情绪。
好消息,司隽音像是隽到了他的心声,没有非要追问原因。
坏消息。事态发展得太快。
小安告知司隽音,她所有专辑的版权都被收走,同时结束了一切代言合约,对方要求她三天之内做出选择。
她只好决定,多出二十四万。
“姐,那个古先生看起来很生气。”小安回头看,那个人始终盯着她们。
“我知道,”司隽音说,“先说正事吧。”
小安立刻说:“律所刚刚已经完成了一切分割,从现在开始,你和司家没关系了,你的养母得知消息后,已经在准备发布会。”
养母。
司隽音是被司家收养的,在高中那场灾难之后,一众亲戚对她避如蛇蝎,是她的钢琴老师司臣歌找上了她,表示自己愿意继续支持她深造下去。
“你的手是音乐世界的宝藏。”他这样说,产生了足够的希望。
彼时的秦晴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满目疮痍。司臣歌正式领养了她,改名司隽音。
他是一位好老师,好父亲,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司隽音从未拥有过的父爱。
司隽音有个养母,还有个养兄。
变故发生在三年前,司臣歌因意外去世,遗嘱写明深爱妻子,因此妻子是唯一继承人。彼时的司隽音尚未来得及悲痛,就被养母的恶意烫得体无完肤。
原来这位温柔相待多年的养母一直认定司隽音和司臣歌有肮脏秘密,说了许多不堪的话,字字珠玑,剥皮碎肉,也是那个时候,养母设置了万般针对司隽音的家族条例。
尽管如此,司隽音依然在履行“司家钢琴师”的职责,为了报恩,也为了让自己好歹还有个家。
半年前,大她四岁的养兄司辞忧正式宣布要和司隽音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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