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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一次正式合作（第2页）

行动开始。林瑶首先来到后巷的一个电话线接线盒旁。她熟练地撬开盒子，从里面拉出密密麻麻的电话线。她没有剪断任何一根，而是用两个特制的金属夹，夹住了通往德瑞祥商行的那条主线。金属夹通过一根导线连接到一个她自制的小盒子上。她按动了盒子上的一个按钮，一股精确计算过的干扰电流瞬间通过电话线，注入了商行的安保系统。这股电流足以让连接在电话线上的报警器暂时失灵，却又不会因为线路中断而触发备用警报。

“你有三分钟。”林瑶对着微型步话机低声说道。

与此同时，沈砚已经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后巷的排污管道入口处。他将林瑶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打磨好的那把铜钥匙，轻轻地插入了“莱茵哈特”13型安保锁的锁孔。他的动作轻柔而稳定，手腕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微微转动。只听见一连串极其细微的“咔哒”声，那把被誉为无法破解的坚固大锁，应声而开。整个过程，耗时不到两分钟。

沈砚推开沉重的铁栅栏，一股混合着恶臭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没有丝毫犹豫，闪身进入了那片足以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之中。他戴上了红外夜视镜，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一片由不同温度构成的、诡异的绿色。地下管道里布满了粘稠的污物和横行的老鼠，但他如履平地，快速而无声地前进着。根据草图，他准确地找到了通往德瑞祥商行地下室的支管道。

出口被一道铁丝网封死。他从腰间取出一把特制的线钳，钳口经过了消音处理，剪断铁丝时只发出了如同蚊蚋般的微鸣。他钻出管道，进入了商行的地下室。这里堆满了各种货物木箱，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木头的味道。他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径直走向了位于角落的配电室。他打开配电箱，找到了控制二楼和三楼照明及安保系统的那个回路，用一个特制的短路夹，暂时切断了那个回路的警报功能。

完成这一切后，他才沿着楼梯，悄无声息地向楼上潜去。他的每一个脚步都落在地板的承重结构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他的呼吸悠长而平稳，与环境的背景噪音融为一体。

一楼是仓库，巡逻的警卫刚刚离开。他迅速穿过，来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楼上传来了轻微的鼾声，还有一个人的、平稳的呼吸声。两名守卫，一个在二楼的休息室睡着了，另一个则在一楼的大厅里打盹。

他像蛇一样，沿着楼梯的阴影向上滑行。二楼是办公区，十几张办公桌排列得整整齐齐，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下，如同墓碑般静默。他没有在办公区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了位于走廊尽头的经理室——也就是“掌柜”的办公室。门锁是普通的机械锁，他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就将其打开。

办公室里陈设豪华，巨大的办公桌，真皮沙发，以及一个嵌在墙壁里的、巨大的保险柜。保险柜的密码盘是机械式的，旁边还有一个钥匙孔。这是一种双重验证的保险柜，需要密码和钥匙才能打开。而根据情报，钥匙，就在“掌柜”三楼的卧室里。

沈砚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三楼。他正准备离开办公室，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办公桌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不是“掌柜”的家人，而是一张风景照——日本富士山的风景照。而在相框的底座上，他发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划痕。

他心中一动，伸出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转动了一下那个相框。只听见“咔”的一声轻响，办公桌的侧面，一个暗格悄无声息地弹了出来。暗格里，没有密码本，也没有名单，只有一把银色的钥匙，和一个小巧的引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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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升起。这是一个连锁陷阱！相框是第一层触发机制，一旦被移动，就会打开这个装有钥匙的暗格，诱惑潜入者去拿。而一旦钥匙被拿起，它下面连接的压力传感器就会被触发，引爆安装在保险柜内部的炸药！届时，不仅所有的证据都会被销毁，巨大的爆炸声也会瞬间惊动整栋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砚展现出了他作为顶尖特工的、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反应。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伸出左手，死死地按住了那把即将被弹起的钥匙，阻止了压力传感器的触发。同时，他的右手从腰间闪电般地拔出了一把特制的军用匕首，刀尖精准地刺入了暗格的缝隙，用力一撬！

“啪！”连接着钥匙和压力传感器的细微金属连杆，被他硬生生地撬断了！警报被解除了。沈砚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看着那个小巧的引爆器，心中一阵后怕。对方的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远超他的想象。

他没有去管那把钥匙，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那个巨大的保险柜。既然钥匙是陷阱，那么真正的秘密，就不在保险柜里。他开始仔细地检查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他的手指划过墙壁、地板、天花板，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缝隙。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办公桌底下，一块看起来与其他地板颜色略有不同的木板上。

他蹲下身，用匕首的刀柄，在那块木板上以一种特定的节奏敲击了三下。片刻之后，那块木板无声地向上弹起，露出了一个隐藏在地板下的、真正的保险箱。这个保险箱的体积不大，但通体由黑色的合金打造，没有任何密码盘或钥匙孔，只有一个小小的、如同指纹般大小的凹槽。

声控锁？不，是更高级的东西。沈砚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了林瑶在分析信号时提到的那个特殊的加密方式。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如同怀表般的设备，这是林瑶根据那个间谍电台的频率和加密方式，连夜为他赶制出的信号模拟器。

他将“怀表”对准那个凹槽，按下了开关。“怀表”发出了一阵人耳无法听见的次声波，模拟出与那个间谍电台完全一致的“身份识别”信号。只听见“嘀”的一声轻响，那个坚不可摧的合金保险箱，缓缓地打开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黑色的皮革密码本，和一份用油纸包裹的名单。沈砚迅速地用微型相机将所有内容拍摄下来，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了那个代号“蝉”的窃听器。它看起来就像一枚普通的螺丝钉。他环顾四周，最终将它拧在了办公桌底下一个极其隐蔽的、连接着桌腿和桌面的金属支架上。这个位置绝佳，既不容易被发现，又能清晰地拾取到整个房间的声音。

完成任务后，他将一切恢复原状，包括那个被他破坏了的连锁陷阱。他要让对方以为潜入者被第一个陷阱迷惑，无功而返，从而放松警惕。然后，他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办公室，从地下管道原路返回，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黎明时分，安全屋内。沈砚将拍摄好的微型胶卷和那把从陷阱中获取的、作为迷惑敌人的“战利品”钥匙放在桌上。林瑶则在监视着频谱分析仪的屏幕。

“‘蝉’已经成功激活，信号清晰，无干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沈砚点了点头，脱下了那身湿透的夜行衣，露出了精壮而布满伤痕的上身。他拿起水壶，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欢迎归来，判官。”林瑶看着他，第一次，用他的代号称呼他。

“欢迎加入，信使。”沈砚回答道，声音沙哑，但却带着一丝赞许。

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照亮了这座城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晨。但对于沈砚和林瑶来说，这标志着他们第一次无声的、却又无比凶险的合作，取得了完美的胜利。而他们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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